第二章 浪子回头
哈佛深造
早在1972年，在过了将近5年无所事事，飘泊不定的荒唐日子后，小布什觉得应该振作起来做点什么。他曾申请得州大学法学院，想去读法律，但被得州大学法学院所拒绝，这给他不小的打击。他母亲芭芭拉?布什说：“这给他不小的刺激。因为他先前干什么都是一帆风顺。”
就在这个时候，约翰?怀特建议他申请到哈佛大学商学院去进修深造，给他寄来申请表。小布什最初对申请去哈佛商学院读书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后来告诉《纽约时报》的记者说：“我的一位朋友给我寄来哈佛大学的申请表，我真的对去哈佛没有什么兴趣。那位朋友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你应该试一试。’于是，我填了申请表。我不记得所有的情况了，但我被录取了。我当时真的对去哈佛不感到怎么的。”
小布什1999年在他的自传回忆录中更具体地描述了他决定去哈佛大学商学院的经过。他说：“当我接到哈佛大学的录取信时，我问约翰?怀特他怎么想。约翰鼓励我去哈佛。他说：‘如果你如我所认为的那样真的关心这些孩子，你为什么不去哈佛大学学更多的东西，然后再来为他们提供真正的帮助呢？”’
小布什觉得怀特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决定去哈佛大学商学院学习深造。小布什轻易地被哈佛大学商学院录取了，但他似乎并不对此感到开心，他仍不知道他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华盛顿邮报》说，那年秋天，许多来到哈佛大学商学院的学生心目中都有明确的目标，毕业后去华尔街。但27岁的小布什却没有明确的目标。他在接受《华盛顿邮报》记者采访时说：“许多人到哈佛大学商学院是为了将来的工作。我去那里只是为了学些东西。事实上，我在哈佛大学也学了不少东西。”
为了进哈佛大学商学院读研究生，小布什需要提前从得州空军国民警卫队退役，因为他离规定的6年服役时间还差8个月。他向国民警卫队提出提前退役的申请后，很轻易地获得了批准。在2000年大选中，小布什的一位竞选发言人说，布什州长提前离开得州国民警卫队，这种情况是相当正常的。因为他在得州空军国民警卫队所飞的F-102飞机业已退役，而且他后来将他的服役关系转到在波士顿的一个预备役部队，履行完了他剩余的服役时间。
1973年秋季哈佛大学开学后，身着一身邋遢衣服的小布什来到美国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高等学府报到上课。当他班上的同学听说他是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的长公子时，最初几乎没有人会相信。
他的研究生同学马迪?卡恩回忆说：“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当时，我们正在教室里上课，我听见某人在吐烟草叶的声音。我回过头来，看到乔治身穿国民警卫队空军战斗机飞行员制服坐在教室的后面，正在朝一个杯子中吐烟草叶子。你得记住，这是哈佛商学院，你简直不可能想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这里。”
一些哈佛商学院的同学多年后仍活生生地记得，在哈佛大学商学院，小布什是一个对传统观念进行嘲弄、狂放不羁的人。他常常身穿牛仔裤与大领子的衬衫，或者干脆穿着国民警卫队军官制服到校上课。他不拘一格的随意穿着，与哈佛商学院师生人人都穿西服、打领带的正规穿着完全格格不入。但他仍我行我素，丝毫不在意别人的侧目与非议。
他每天到教室上课时都是匆匆忙忙赶到课堂。好像他是刚刚才从床上爬起来。他常常坐在教室的最后面，有时口里嚼着口香糖，或是用鼻子闻他的鼻烟。《华盛顿邮报》说，他特立独行的举止是要告诉所有的人：“他对华尔街不感兴趣。”
小布什在哈佛大学期间曾短期约会过的女友阿普皇尔?弗利说：“这是哈佛商学院。人们来这里读书的目的是为了追求金钱与权力。”但她说，小布什与别人不一样。当其他同学喝着高贵名酒，去歌剧院听歌剧时，他却喝着劣质的烈酒，一遍又一遍地听他喜爱的乡村音乐。即使是在世界上最著名的哈佛大学，小布什也不改他得州人的本色。
小布什在哈佛商学院深造时，尽量不接触政治，避免参加学校的社团组织活动，集中精力学习工商管理知识与理论j与小布什关系密切的朋友以及他的母亲，都认为是哈佛大学严格的学术氛围与要求，使他的生活与潜在的职业生涯走上正轨，使他开始静下心来，集中精力学习，认真思考问题。
他的母亲芭芭拉说：“进哈佛大学学习深造对他是一个重大的人生转折点。我不认为他会像我这样说得这么重要。我想，他在哈佛学到了‘结构’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事实上，小布什本人也认为在哈佛大学学习深造的日子对他的人生有着重大的影响。他在其自传回忆录中明确指出：“哈佛大学商学院对我是个人生转折点。”
小布什回忆说，在进哈佛大学以前，“我曾尝试做过许多事情。而且当我抵达哈佛大学商学院时，我对我未来的生活没有一点主张。”“是哈佛大学给了我商业世界的词典与工具。它教会我资本的法则，资本是怎样积累的，它有什么样的风险，以及如何开支与管理资本，等等。”
他强调说：“我对与国际金融、国际市场和资本市场有关的各种案例与课程很感兴趣。这次在麻省的哈佛大学学习深造，比我当年在安多弗的学习要轻松容易一点。我比那些从本科毕业后直接进入研究生学习计划的同学年龄要大一些。我独自一人住在剑桥中央广场的一个小公寓里。我读书学习，每天跑步，并经常骑自行车。我在哈佛大学商学院的目的是为了学习。那就是我当年在哈佛所做的事情。”
哈佛大学商学院是全美顶尖的商学院，是培养美国工商界与跨国公司高级主管与经理人才的摇篮。美国排名财富前500名之内的大公司的高级主管与经理人才，每10人中就有1人是出自于哈佛商学院。
哈佛商学院有一个传统，它并不必要寻求最聪明的经济学家，也主要不是培养学者型的人才。它的主要目的是要培养能在竞争异常激烈的商业世界中艰苦打拼，并能创造财富与业绩的管理型人才。因此，它所考虑招收的申请人需要有潜在的竞争与管理能力。
小布什在哈佛大学商学院的研究生同学巴特勒指出：“哈佛商学院不寻求最聪明的学者型的明星。他们寻求能加强哈佛大学商学院的名声与地位的人。其途径之一，是接受那些有可能从哈佛毕业之后能在世界上留下痕迹与影响的人。作为乔治?赫伯特?沃克?布什的儿子，小布什进入哈佛商学院，对其是有助益的。”
进入研究生学习课程之后，小布什与巴特勒一起参加了有严格要求的案例研究项目。在课堂上，教授并不强调理论知识本身，而是要学生注重学习理解解决问题的方法与技巧。小布什与巴特勒及其他研究生同学有时一个晚上要分析研究3个商业案例，探讨解决现实生活中公司所面临的结构、雇用、工资、价格控制、税负等实际问题。巴特勒认为，哈佛商学院采取案例分析研究的学习方法，十分适合小布什的学习习惯与模式。因为它强调实际应用而非学术理论，而在学术理论知识掌握方面，小布什是明显不足的。哈佛商学院让小布什发挥了他的强项与优势，避免了他的弱势与不足，使他能在那里有用武之地。也使他感到比较容易，轻松自在。
哈佛商学院的研究生培养课程要求参加研究生项目的研究生每周写一篇1，500字的文章，并要听几堂管理课程，同时还要参加小组讨论，进行团队合作，协调解决问题，等等。这种严格的学习与训练方法，使小布什受到比较扎实的商业管理训练。
小布什对“人类组织与行为”这门课特别感兴趣。他的同学说，这是布什在哈佛大学商学院最喜欢的课程之一。他很希望探索了解公司是如何组织的？它们的结构动态如何？它们的等级次序与食物链以及管理是怎样构建的？等等。他的研究生同学格布哈特说：“他对公司组织是如何运作的，以及人们是怎样在公司组织中活动工作的相当关心。”
从传统上来看，哈佛大学商学院是个重商言商的地方。它看重权力与金钱。它所要培养的是未来能在商界纵横驰骋的工商精英与领袖，而不是要领导社会变革的社会活动家。因此，即使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社会大动荡大变革的时期，哈佛大学商学院所受的社会文化冲击也甚微。小布什很喜欢哈佛商学院当时的学习环境与气氛，认为这是一个能帮助他逃离他所厌恶的社会变革的缓冲地带。他的一位研究生同学指出：“当时有一种看法，认为哈佛大学商学院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人们选择来这里读书，选择自己喜欢的课程，或教授讲授他的讲义，都更强调工商管理方面的问题而不是社会问题。来哈佛商学院读研究生的人考虑问题与本科生关心的问题也不一样。来这里深造的研究生都是有明确目的，学习严肃认真的人。他们毕业后的目的是成立公司赚大钱。我可以说，乔治?布什在哈佛大学商学院时，也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小布什在哈佛商学院的两年研究生学习期间，根本不闻不问社会政治问题，也从不参加校园里的政治与社会活动，集中精力学习探讨工商管理知识与方法，与5年前在耶鲁大学时的情景相比，他显得成熟多了。当时，尽管水门事件已在全美闹得沸沸扬扬，而且哈佛大学共和党俱乐部甚至在1973年秋天投票赞成尼克松总统辞职，但小布什似乎根本不受这些事件的影响，他仍一门心思读他的专业书。不过，在小布什内心深处，他也许对正在担任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的父亲的尴尬处境颇为同情，因为共和党内要求尼克松辞职的呼声越来越高，与尼克松私交不错的老布什必须为水门事件向共和党与全国人民作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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