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功过是非任评说——帝王后妃篇
公元前256年,江苏沛县丰乡阳里村一户刘姓农民家里,有一男婴四肢舞动呱呱啼叫着降临人世,他就是后来被称为汉高祖的刘邦。他一生下来,除了左腿上有在娘肚里生就的72粒黑痣之外,其他地方与普通男婴并无特别之处。可是,由于他长大成人之后,参加了秦末陈胜、吴广领导的农民起义,并于公元前202年,战胜了与之争雄的西楚霸王项羽,创立了西汉王朝,登上了九五之尊的皇帝宝座,成为名耀千古的人物。
因为刘邦成为皇帝的缘故,关于他的诞生,历史文献和民间文学都流传着许多荒诞离奇的传说。据《史记》中记载,在风和日丽的一天,刘邦的母亲刘媪在田地里辛勤地劳作,突然她感到很劳累,就到太泽湖边的一个斜坡上休息,刘媪在休息时竟然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条赤目长角的巨龙爬到自己身上,与自己交合起来。这时候,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狂风大作,雷电交加,整个大地也黑暗起来。太公刘煸看到天气不好,又找不到自己的妻子,立即四处寻找起来。在湖边,太公看到一条蛟龙正缠绕在妻子身上,太公非常吃惊,而巨龙唰的一下就不见了,刘媪也从梦中猛然惊醒。这时天气立即变得晴朗起来,乌云散尽。刘媪把自己的梦境告诉太公,果然和太公的所见吻合,二人深以此事为奇,不久,刘媪果真有了身孕,十个月之后,产下一个婴儿,就是刘邦。
刘邦的家乡县志上也有类似的传说,说是有一天,刘媪带着两个幼子,来到田里灌溉,刚刚挑了几桶渠水,就觉得周身疲倦,便打发两个儿子自去放牛,自己回家休息。走到一片大泽边上时,便觉得头脑昏沉四体酸软,不知不觉地就坐在一棵大树下瞌睡起来。睡梦中,刘媪忽然看见从空中降下一位金甲神祗,满面春风地对她说:“本神因你刘氏世代积德,又与你三生石上有缘,很想秘授一个龙种给你。”说罢,似有亲爱之意。刘媪见这位神祗,出言费解,举止失度,吓得手足无措。正想逃跑,不料那位神祗摇身一变,化作了又粗又长的赤龙,同时晴天霹雳,云雨大作。刘媪只觉得自己魂飞天外,昏睡在雷雨之中。
时近晌午,刘太公见刘伯、刘仲兄弟俩牵牛回来,忙问:“你娘呢?”两兄弟都说母亲已先独自回来。太公听了一阵狐疑,拔腿就走,沿路寻找。走到堤边,只见妻子一人斜倚树根,紧闭双眼,睡得正甜,急忙把她唤醒,问她:“你怎么不回家,却睡在这里了呢?”刘媪睁开睡眼,四下看了看,满面惊疑地说:“怪了,刚才还是响雷大雨,怎么一下子停了,身上地上竞无一点儿水迹呢?”太公听了,大笑起来:“你真是白日做梦,一连三月滴雨未下,要是真有大雷大雨,该要谢天谢地了。”刘媪才明白自己果真是白日做梦了。
回到家里,刘媪越想越觉得梦里情景太奇怪了,就将做梦的原委告诉了太公。太公听后笑了笑说:“梦里的事无根无据,何须深究,你是做活儿累的,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吧。”刘媪说:“听说只要真是龙种,将来就是真命天子。梦中那位金甲神祗说要授我龙种,难道我们家里真会出个皇帝子孙吗?”太公听了吃了一惊,赶忙捂住刘媪的嘴巴说:“你可千万不要乱说,传出去要遭灭门灭族大祸的。我们农家,能够丰衣足食,娶媳抱孙,就是天大福气了。”
刘媪一场怪梦之后,果然有了身孕,怀胎十月,第二年就生下了刘邦。刘邦上有两个兄长刘伯和刘仲,他的字便叫季。
刘邦身高七尺八寸,鼻梁长得很高,宽额角,长须髯,极富男人魅力。相术家说他天庭饱满,地角方圆,天生一副贵人之相。更奇怪的是,传说刘邦是赤帝子,在他的臀部左边长有72颗黑痣,正好应验了赤帝火德72日的征兆。
有关刘邦诞生的种种神话传说和他奇异的长相,与中国古代的帝王出生的怪诞神话和命相观几乎如出一辙,这些都不过是后人为了附庸皇帝权威,证明皇帝是真命天子虚构的故事罢了。
刘邦是一代开国之君,长期经历了严峻的军事斗争和政治斗争,锻炼出了出色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才能,如果没有超人的能力和坚毅的品格,他是绝对不会在群雄四起、狼烟纷争的秦末打败各路对手特别是项羽,而建立汉王朝的,但是刘邦年轻时的行为举止,却是一副典型的流氓无赖的形象。
刘邦年轻时好吃懒做,从不帮忙父母从事生产劳动,而且常常耍一些流氓无赖的手段骗吃骗喝,平日里没事就整天游手好闲四处闲逛,成为附近乡村颇有名气的小混混。与刘邦不同的是,他的两个兄长都是本分老实的农民,整日跟随父亲下田劳作。因此,太公很不喜欢刘邦,骂他不如其他几个儿子听话,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家伙。刘邦还喜欢和一些屠夫、商贩、小偷、无赖等市井之徒交朋友,终日与一帮狐朋狗友在乡里要么舞枪弄剑、偷鸡摸狗,要么猜拳喝酒、寻欢作乐,一副十足的贪酒好色、江湖阿混的形象。
但是和别的小混混不同,刘邦自幼就有侠义心肠,他不同别的小混混那样满足于市井无赖的生活,而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到外面广阔的世界去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在做偷鸡摸狗勾当的同时,刘邦还富有仁爱侠义心肠,为人乐善好施,为朋友更不惜两肋插刀。
邻家有两个寡妇,一个叫王媪,一个叫武负。两个妇人都各开了个小小的酒店,一则念刘邦是她们毗邻少年,要看太公的面上;二则是接纳刘邦居住,他的朋友找他聚赌豪饮,还能多些生意。于是,两个妇人对他也算得慷慨大方,不但每日供他酒饭,而且还送他零钱任其花用。这样一来,不但刘邦可以衣食无愁,而且两家酒店的生意也骤然红火了起来。
一天晚上,刘邦喝得烂醉,蒙被大睡。王媪、武负见天色已晚,便去唤醒刘邦,谁知走近床前,还未开口,突然看见一条金龙酣睡在床上,二人吓得目瞪口呆,待定神来再看,金龙已经不见,刘邦仰面朝天鼾声如雷地躺在那里。王媪、武负于是便绘声绘色地把这事传扬了出去。
乡里人得知这一奇事,便认准刘邦日后必会出人头地贵不可言,就自愿凑集了一笔银子,给刘邦运作了一个泗水亭长的职务。亭长虽然算不得什么官职,但毕竟结束了他寄食酒肆的日子。做了亭长,就要办理乡里一些小的讼案,遇有大事,就要详报县里。这样,借公务之便刘邦常到县里奔走,时间长了,就和县里几个吃衙门饭的人交了朋友。一个是沛县功曹萧何,一个是捕役樊哙,一个是书吏曹参,一个是刽子手夏侯婴。这几个人与刘邦年龄相仿,性情相投,后来都成了刘邦的左膀右臂,追随刘邦南征北战东征西剿,为刘邦夺取天下、建立汉朝,立下了丰功伟业。
他生性豁达大度,气量很好,可以说,刘邦是一个混迹于市井之中的侠义之士。刘邦在混日子的同时,还留心结交了当地的上层人士和有识之士,他多次去拜见丰邑有名的治学名士马维,向他请教儒学,他还结交了博学多识的张良,跟随他学习兵法的知识,后来张良一直跟随刘邦,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和开国元勋。
刘邦的父亲太公嫌他整日游手好闲,就在出徭役的时候借机让刘邦去服役,这样刘邦来到了咸阳。刘邦自乡村来到了都城,大大开阔了视野,感觉这才到了一展身手的地方。有一天,刘邦正在和同乡们修筑城墙时,突然看到一队规模宏大的仪仗队列队而来,气势磅礴、威仪豪华,令刘邦叹为观止,急问这是做什么的,管事的小头目告诉他是秦始皇出巡,刘邦大为感慨道:“嗟呼,大丈夫当如是也!”其英雄之志可见一斑。
不甘心只做农民的刘邦,自咸阳服完劳役回家之后,凭借他的学识和勃勃雄心,当上了沛县城东泗水亭的亭长,这是一种仅相当于今天村长一级的地方小官吏,但刘邦毕竟开始了他改变自己命运的尝试。官场的习气让这个一身流氓之气的小亭长非常不适应,一心想做大事的刘邦也不指望能在这个位置上有多大作为,他丝毫没改变自己的流氓无赖习气,照旧吃喝嫖赌,贪恋酒色,混迹于市井之中。不过刘邦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发展机会,他利用亭长的身份广交当地权贵和江湖豪杰,积聚力量,蓄势待发。
此时秦王朝的统治已经快走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秦始皇专制残暴,在骊山为自己修建坟墓,从全国征招大批劳役,激起了各地人民的不满,民心浮动,天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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