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孔颖达生平及著述考述
孟子有云“知人论世”、“以意逆志”,这是我们考察作家与作品关系时的基本方法之一。虽然《春秋左传正义》的具体编纂情况非常复杂,孔颖达究竟在其中承担了多少工作也很难确切获知,但是作为主编,孔颖达对《春秋左传正义》进行了整体的把握与统稿,其间贯穿了孔颖达的治经思想与注疏原则。因此对孔颖达的生平及其思想进行梳理及考述有助于我们全面深入地把握《春秋左传正义》。
关于孔颖达的生平材料,笔者迄今所掌握的主要有以下几条:一是《旧唐书·孔颖达传》(下皆称《旧唐书》本传)。二是《新唐书·孔颖达传》(下皆称《新唐书》本传)。三是于志宁为孔颖达撰写的《大唐故太子右庶子银青光禄大夫国子祭酒上护军曲阜宪公孔公碑铭》(以下作《碑铭》),可惜的是该文献录于《金石萃编》与《全唐文》的都有磨灭。四是陈冠明先生于2004年在中华传统文化与新世纪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提交的论文《孔颖达年谱略稿》,该文对孔颖达的生平进行了比较系统的梳理,但所据材料有限,线条比较粗。五是陈冠明先生在前文的基础上所作的《孔颖达年谱》,对孔颖达的家世谱系、生平行踪及其著述情况进行了相当系统全面的考察,但也有少数材料失实不确。如将《梦溪笔谈》卷三的文字误记为出自《封氏见闻录》卷三(详见本章第一节注释1)。还有前后论述重复之处,如137、142~143页所记的《隋书》编撰问题。六是申屠炉明的《孔颖达颜师古评传》。该书在梳理孔颖达的家世与生平的基础上,以经学史与思想史相结合的广阔视角,对其学术贡献和思想特色进行了分析与评价。七是李鹏程、王厚香《天下第一家——孔子家族的历史变迁》。该书详细讲述了曲阜孔子家族的渊源和历史演变过程,在该书的第五章中谈到了孔颖达的生平行事,但多为史书所载,没什么新的材料。另据史书所记孔颖达的行踪,查阅《畿辅通志》、《山东通志》等,所记材料也大多为《新唐书》、《旧唐书》所记,只不过铺写之而已,如孔颖达诤谏太子事。自唐到清代,于四库全书、四部丛刊、丛书集成、皇清经解中有很多的材料都对孔颖达的情况有所提及,如《史通》、《通典》、《册府元龟》、《牧斋有学集》、《戴东原集》、《潜研堂文集》等,但材料多泛泛而细碎。
即使在现有材料中,关于孔颖达生平存在抵牾的地方也不少,下面单就《新唐书》、《旧唐书》中存在的几处不同作重点分析,由这个切人点我们可以对孔颖达生平及其与《春秋左传正义》注疏之关系等问题稍作考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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