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品的最大特点之一是“独创性”,是一种特别的、唯一的东西,但是杜尚说:“在传统意义上讲,现今存在的几乎每一件现成物体都不是原物。”因为艺术家使用的一管管颜料都是机器制造的,都是现成的产品,所以可以断定,世界上所有的绘画作品都是“现成物体的辅助”,它们都缺乏原创性。
1920年,马歇尔·杜尚又在巴黎展出了他的新作(图1-4):在著名画家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的复制品上给蒙娜丽莎嘴唇上方添了两撇胡须。并且在下面写上“L·H·O·O·Q”(读作Elle a chaud au cul,意为“她的屁股热烘烘”)。这一对待经典名作的态度立刻又遭到了传统艺术护卫者们的大力抨击。然而,杜尚提出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大师们的作品呢?如果我们永远把大师的作品压在自己头上,我们个人的精神就永远只能受到高贵的奴役。他几乎是把传统艺术批判到了极点,也彻底地否定了经典,对传统的背叛最终造就了达达主义。同时,他也显示了惊人的创造力并预示了以后艺术的发展方向——装置艺术和新观念艺术。他为当代艺术和后现代艺术开启了一扇自由的大门。
比卡·比亚也是一位达达主义艺术运动的大师,他与杜尚的创作风格十分接近,《嘲弄的机器》是他的代表作品。比卡·比亚的创作理念正是达达精神的集中体现——“不向后回顾,也不向前展望,不相信伟人,只相信自由,相信当下,相信生活的永恒动力”。达达主义发起者阿尔普称他为艺术界的哥伦布,可见其创作的新意和大胆探索的精神。
达达主义追求的随意和即兴为超现实主义的诞生作了充分的铺垫。达达主义艺术运动的代表人物有:阿尔普(Jean Hans Arp)、特里斯坦·查拉(Tristan Tzara)、马歇尔·杜尚(Marcel Duchamp)、比卡·比亚(Francis Picabia)、曼雷(Man Ray),等等。
二、观念艺术
如果艺术可以是平面的绘画,可以是立体的空间,可以是静态的造型,可以是动态的行为,那为什么不可以是一种思想或观念呢?这正是观念艺术(Conceptual Art)存在的依据,观念艺术又称为概念艺术、思想艺术(Idea art)或信息艺术(Information art),是20世纪60年代中期兴起的美术思潮。
马歇尔·杜尚的许多作品就是很观念性的,他说他不喜欢那种取悦视觉的艺术,他认为艺术是表达思想的工具,自从他的现成品一出现,艺术的焦点就从形式转向了观念。观念艺术排除传统艺术的造型性,认为真正的艺术作品并不是由艺术家创造成的物质形态,而是一种作者的概念(Concept)或观念(Idea)的结合。因此,常见日用品中的老式电话机、旧书籍、老式桌椅、餐具、瓷器、报纸等都成为了观念艺术的表达载体。观念艺术无关于形式或材料,而与思想观念和意义相关。它不可能被定义为任何媒介或风格,它关注的是如何看待“什么是艺术”的问题,是作品所蕴含的意义和作品展出的环境、参观者的互动关系,以及由此关系所引发的各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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