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以水鸟鸥为题的诗不少,大多爱写它的悠闲,飞也闲,立也闲。如陆游诗:“鸬鹚闲似我,曰暮立清滩。”黄庭坚诗:“江南野水碧于天,中有白鸥闲似我。”
诗中说闲,主要是诗人自己之闲,与鸟儿相对而立,主客双方都闲。可是,偏偏不说“我和它一样闲”,却反说成“它和我一样闲”。这种反客为主的方法,扩大了表现的意境,把对象的转换,灵活地衬托出来了。
画面中,沙鸥正平翅款款地飞,那悠然自得的样子,那闲适无争的样子,真叫人羡慕。远处有河岸,有丛林;近处却只有一叶扁舟,不楫,不篙,随风自动,飘然而行。船中人袖手远望。鸥我之间,真是静中之静,闲中之闲,一片无声无语的境界。这些年,为了搜集近代文学的资料,看了许多清末民初的报纸。凡是有用的资料,就随手记了下来。积日既久,就凑成了几个集子,像《秋瑾全集笺注》、《离旭集》《李叔風集》、《二柳亚子文集补编》、《陈去病诗文集补编》,等等。
不过,我所辑集的,仅限于近代文学方面的资料。其他方面的,一是我不懂,二是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许多也有价值的资料,只好放弃。例如,清末民初的许多漫画,就是如此。
不过,也有例外。
大约1985年,我为了编辑《高旭集》,翻阅了《太平洋报》当我第一眼看到陈陈曾的漫画时,真是惊心极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既含蓄又形象,真令人喜欢。查过几种陈师曾的画册,多的是国画,另有一本风俗画.一本铜墨盒画,就是没有漫画,心里很是歉然。后来几年,因为编《李叔同集》,多翻了几家的《太平洋报》,多看了几遍陈师曾漫画,觉得网外珊瑚,至为可惜。于是,略事收辑,剪贴成册,放在案头,供自己把玩欣赏。期间,也曾托在手中,走过几家出版社的大门。但是,总是捂着头进去,低着头出来,因为遇见的几位先生都只会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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