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和动物有关的社会新闻好像突然多了起来:“虐猫”事件,替动物园的猴山看风水,
海洋世界的动物表演时间规定在两小时……诸如此类。如果说对待动物的善恶观也是一种政治态度的话,似乎人们并不需要通过制度,仅凭自己的道德准则,就能投射在生物同类的现实中实现一鳞半爪,因为谁都知道,动物最低级别地代表着人身上的本能力量以及自然法则,动物的境遇与人类的境遇休戚相关。
艺术上的动物事态似乎表现得也很及时。当代艺术以动物的名义说事儿可谓是层出不穷,形成新的景观。英国艺术家达明·赫斯顿是最“心狠手辣”的一位,他的福尔马林浸泡的大鲨鱼、被切片的牛,既让人震撼又备受争议,他的传承显然来自于培根,只不过后者是绘画的施虐。
达明·赫斯顿代表了当代艺术表现动物主题的一种极致行为,完全不同于传统经验。20世纪以来,资本主义完成了它在欧洲和北美的统合大业,自古以来维系人类和动物的和谐传统被推翻了。在此之前,对动物的赞美一直是艺术的主旋律,即使它们是被驯服或者是被豢养的,也带有尊崇的意思,甚至在那些集锦式的飞禽走兽图中,各种性情不一的动物共生同处,十足的乌托邦式的幻想。奥克希林库斯纸草经文中说:“有人问基督,是什么使我们向往天国,基督回答,天上的百鸟,地上行走的百兽以及水中的游鱼。”艺术史比比皆是动物的狂欢场面,与人物的关系也很妥帖,幻想和表现得相当理想化。
“动物的虔诚及生活,比起我们更接近于上帝的意志”,这是荣格的说法。但是,后来,“上帝死了”,这使动物和人遭受了差不多的命运,动物隐喻史无前例地被广泛利用,借以评判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表面看起来,对动物的指认甚至行为上的残忍指认,是以艺术的名义行使人的权利,但“它者”即是“自身”,通过动物这个被赋予了“牺牲”功能的中介,我们的存在也获得了预言或者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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