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童年时光里,除了希腊语之外,唯一的一门课程就是算术,也是父亲教我的。算术是晚上的课程,我还清楚地记得学得多么不开心。但是上课只是我每天所受教育的一部分。另外大部分是我自己阅读,以及父亲对我的口头教导,后者大多是我们一起散步的时候进行的。1810年到1813年年底,我们住在纽因顿格林,当时,那里的环境基本和农村一样。父亲的身体状况需要坚持锻炼,所以他有早饭前散步的习惯,一般就在通往霍恩西的芊芊小路上。散步时,我总是陪着他,我对绿地和野花的最初记忆中夹杂着每天向父亲作头一天阅读内容的汇报。我记得汇报是我自愿做的功课,而非出于被迫。我一边读书,一边在纸片上记笔记,早上散步的时候,就按笔记上的内容给父亲讲故事,这是因为我读的大部分是历史书。以这种方式我读了很多书:罗伯逊的历史著作,休谟和吉本的作品。但是当时以及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最喜欢读的是沃森的《腓力二世》和《腓力三世》。书中描述的马耳他骑士英勇抵抗土耳其人,荷兰反叛省份抵制西班牙,都激起了我强烈而持久的兴趣。仅次于沃森,我最喜欢的历史著作是胡克的《罗马史》。那时,我还没有读过系统的希腊历史,只读过学校课本上的节选,以及罗林编的《古代史》的翻译本中从马其顿国王腓力开始的最后两三卷。但是,兰霍恩翻译的普卢塔克的作品,我读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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