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着魔了吗？”他疯狂地问道。“你在快死的时候这么跟我说话？你想到过你的这些话会烙在我记忆中，在你离开我之后永远啃啮着我？你明白，说我害死了你，这是谎言，凯瑟琳，你知道只要我活着就没法忘了你！在你获得永久的安宁之后，我还要在地狱般的折磨下挣扎，难道这还不能满足你恶魔般的自私？”
“我不会安宁的。”凯瑟琳呜咽道。过度的激动让她的心跳得几乎可以听见和看见，这猛烈而紊乱的心跳让她感到了体力不支。她等这阵子发作平息下去才又开口，这次她的态度和缓了一些。
“我并不是想要你承受折磨和痛苦，希思克利夫。我只希望我们再不分离。如果我刚才说的话以后会让你伤心，你要想到我在地下也是一样的伤心。看在我的份上，原谅我！再到这里来跪下！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而且，如果你要蓄积仇恨的话，那会比我说的伤人话还要糟！你不愿再到这里来了吗？来！”
希思克利夫来到她的椅子背后，身体前倾，不过他没有让她看到他那面无人色的脸。她回过身来想看他，可是他不让，而是忽然转身，走到了壁炉边。他站在那里，不说话，背对着我们。林顿夫人的目光疑惑地追随着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惊醒了她的一种新感觉。停了一会儿，她又凝视了他片刻，她又说话了，这次是带着恼怒和失望对我说的：
“哦，你看，耐莉，他等不及要我到坟墓里去，一刻都不肯发发慈悲。这就是他爱我的方式！好吧，没关系。那不是我的希思克利夫，我还是爱着我心目中的他，时刻把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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