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代表某一个词的字去书写跟它音同或音近的另一个词,这叫假借。假借字只借字音,不管原义,例如借“羽”为“翌”,借“凤”为“风”,借燃烧的“然”为指示代词的“然”,借劈开义的。“斯”为指示代词“斯”,这“羽”、“凤”、“然”、“斯”在被借用的时候都起一个音节符号的作用。可是,汉字毕竟是表意体系的文字,无论古汉字或今汉字,都没有完全打破这个体系。这就是说,汉字不能毫无限制地作为单纯音节符号来使用,它们总要受到或多或少的语义及前后文的限制。尽管古代板印书籍之前,假借字非常普遍,但是不能假借到使书面交际产生混乱的地步。例如:
大丈夫居其厚不居其泊,居其实不居其华。故去皮取此。(帛书《老子甲本·德经》四、五行)——大丈夫居于厚重而不居于浮薄,居于朴实而不居于虚华,所以要去掉后者,采取前者。
受邦之不祥,是胃天下之王。(同上九。行)承担全国的灾殃,这才算得天下的王。上句借“泊”为“薄”,借“皮”为“彼”,在它们分别与“厚”、“此”对举的句子中,不会产生歧义。下句借“胃”为“谓”也没有问题,因为在下断语的“是胃……”这种句子中,“胃”不会被认为“肠胃”的“胃”,而且在帛书《老子》中“谓”普遍写成“胃”,这就更不会让人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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