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义的生成方面,叶姆斯列夫早就提出(1943,引自韩礼德、麦悉森,1999:17):“现实是不可知的,唯一可知的是我们对现实的理解,对现实的理解就是意义,意义并不先于体现意义的词语而存在,意义产生于我们的意识与环境的相互作用中。”韩礼德、麦悉森吸收并进一步阐述了这一观点。他们提出:“理解某物就是将它转换为意义,而‘了知’某物就是已经完成了这一转换过程。”(1999:x)此外,他们还认为,“作为经验的编码系统,自然语言的语义本身就是关于日常经验的理论”(1999:25)。这样,事实上,韩礼德、麦悉森是将意义与“理解”以及“日常经验”联系在了一起。我们认为,这一观点与本节开头所提及的意义的第二种理论——意义的概念观是接近的,都涉及人脑对事物和日常经验的认识和理解。<br> 在意义的生成方面,韩礼德、麦悉森建立了考察意义生成的三个时间框架(1999:17):其一是意义的人类种系时间框架(phylogenetic time frame),即从人类的演变角度来考察某具体语言系统的历时演变。英语语言中的科学语篇的出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其二是语言的个体发生框架(ontogenetic time frame),即从具体说话人的个体语言的产生、成长、成熟过程来考察语言的过程。该时间框架与语言演变的种系时间框架不同,该框架考察的是个体语言使用者的语言经验的周期循环,即个体语言经验遵循从生长、成熟到灭亡的典型过程。第三是话语生成时间框架(10gogenetic time flame),它考察的是意义自身的展开行为,也就是以语篇形式对意义的即时构建,或者说,意义构建为话语语篇形式这一行为本身。这一语篇生成框架在韩礼德、麦悉森(2004)中又被称为语言系统的示例(instantiation)(李杰、宋成方,2005)。他们认为,意义正是通过这三个时间框架才得以不断地生成、扩展、传播和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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