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报的人谈网络,最大的危险就是过早地有了清晰的结论。自以为清醒而少了糊涂的过程,自以为是而缺了不以为是的折腾,不以为然直接就到了想当然的境界。就像没有年轻冲动过,就突然老态龙钟了,一点不好玩。
误读误解的存在与发生,与年纪大小关系不大,更不能简单归结于时间、地域、语言、经历。比如欢天喜地过节与兴高采烈喝酒的时候,说话的口气或者报道的口径都差不多,不是豪言壮语就是胡言乱语。不想负责任和不用负责任的时候,用的词也差不多,或低调或冷漠,或谦让或推托,不是客客气气就是哼哼哈哈。
高明人士出来点拨说,要看说话的语境。可谓一语道破。道破了也没有用,语境不是那么轻易能看出来的,就像要看透一个人说话的动机目的,摸清一件事发生的前因后果,就像要通过一问一答知晓是否两情相悦,是否能托付一生——这些本来就是对话交流想达到而未必能达成的目标,这些语境如已明了,何需猜着测着、捉着摸着,费尽口舌,干嘛呀。
所以,对话和交流在自私的需要中无私地持续着,那怕充满误读和误解,那怕夹杂恶毒的对骂和谣言。那怕是回避和拒绝,也成了对话和交流的一部分。这时候,谣言和真理,价值是相当的,假象和真相,意义是相通的。正常的对话和交流受阻之时,谣言和假象甚至承担了全部的传递和承载功能。
语境不对的时候,所谓的直言、所谓的真相,更为危险和可怕。刻意的辟谣成了传谣,刻意的辩护成了指责,刻意的坦诚成了虚伪。看似负责的举动,成了最不负责的;看似善良的言语,成了最为恶毒的。有人满腔的担当,结果就担上了当;有人满怀的负责,结果就负成了责。
不虞之誉,求全之毁。古人说这话的时候,肯定是受尽了莫大的委屈,肯定是付出了过多的真诚。不高不兴,肯定是喝多了酒之后说的,不文不明,肯定是错过了酒之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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