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黄金一二三
第一章 知“己”第一
第一节 “我”是谁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出自《孙子兵法?谋攻篇》)。这句话的含义毋庸讳言,万事莫不如此。做任何一件事情,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炒股也不例外。只有了解自己、了解市场,并根据行情的发展不断地应变,才能实现“百战不殆”,实现“好行情超额盈利.差行情避免亏损”。
从“知己知彼”的顺序上,我们可以看出,“知己”在前,“知彼”在后。这里有两层含义。(1)“知己”比“知彼”更重要,“知己”是获胜的前提。换句话说,知彼而不知己,依然难以获胜。这就需要有“自知之明”,不要“不自量力”。《孙子兵法》中只提到“不知彼而知己”和“不知彼,不知己”,却未提到“不知己,知彼”,就是告诉我们,如果不知已,即使知彼也没有用。(2)知己比知彼更难,我们了解外界很容易,却很难了解自己。这正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自己对于自己来说,又岂止是“身在此山中”,因为自己本来就是“此山”,“此山”要识“此山”,难矣!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自己的眼睛在不借助外部的情况下,根本就看不到自己。这就是下面所述“本我”与“象我”之间的关系,“象我”即“眼睛”的外在借助。
成龙演过一部电影叫《我是谁》。剧中的男主角因飞机失事受了重伤,被非洲当地土著人所救幸免于难,却失去了记忆。由于记忆丧失,他经常问“我是谁”,土著人因此称他为“我是谁”。影片中的主人翁因为失去记忆,所以不知道自己是谁。换句话说,他失去了自己在世界上的定位,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了解自己的未来;总之,自己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他问“我是谁”。
根据上面的推理,如果我们不失去记忆,我们就应该知道自己是谁。我们是父母的孩子,是同事的同事,是公司的员工,是社区的住户,是俱乐部的会员,是朋友的朋友,是某个名字的主人……每个人都认定自己就是自己,因为有这么多特定的角色属于我们,所以我们知道自己是谁。
真是这样的吗?仔细琢磨上面的文字就会发现,认识自己必须通过一个介质。比如说,如果没有父母作为介质,你是谁的孩子?如果没有同事作为介质.你是谁的同事?如果没有名字这个代号作为介质,你又是谁……
从哲学上说,“我是谁”、“存在”都是高深的课题,自始至终都没有统一的答案;从某种意义上说,哲学研究的是真理。但是,通过阅读各种哲学书籍,我们就会发现:哲学、宗教追根溯源会统一在一起,不分彼此。毛主席曾经说过:“马克思主义也是一种宗教。”比如说,西方哲学的最高真理就是“上帝”,它们讨论的是:上帝创造了一切,一切为上帝创造,上帝决定一切……反正都是“上帝”,没有“我”什么事。当然,在西方思想中,马克思的哲学与海德格尔的哲学走的又是另一条路,与起源于古希腊的传统西方哲学不同,这里不做详细分解。以中国为首的东方哲学的根源是“有”,一切都是从“无”到“有”。《易经》是中国文化乃至东方文化的起源,它的根本理念在于“无极”,无极即是“无”;从“无”到“有”为“太极”,“太极”即混沌;混沌最终被分为“阴阳”,即“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连起来就是: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老子》中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亦是这个道理。佛教的哲学最终就是空,万物皆空,“空”就是“无”,即从“有”到“无”。
这三种哲学思想代表着世界上最先进的三类文明,孰优孰劣,众说纷纭,各执一词。但有一点,个人认为是这样的:西方哲学是近代发展最快的哲学。这是文艺复兴时播下的种子,也使得西方文明爆发式地爱展几百年。以中国为首的东方文明之没落起源于元朝,游牧部族改变了当时社会发展的轨迹。中国历史发展到明朝虽有所恢复,且有郑和下西洋向外发展的契机,但最终随着郑和老去及政治原因,使得走出去的步伐戛然而止。中华民族盛极而衰,失去与外界产生联系的最后机会。到了清朝,又是闭关锁国,中国最终走向没落亦成为必然。但是,中国文化的历史渊源远比欧洲早得多,也先进得多,虽然经历了上百年的耻辱,中华民族还是顽强地站了起来;中国东方文明之博大绝非西方文明可比,否则四大文明古国缘何只剩下中华民族依然屹立于世界而不倒?个人以为:佛教无论从哲学还是文化上来说,都最为高深,它的从“有”到“无”,何尝不是人类发展的潮流?全球化就是从“有”到“无”(当前的“全球化”,其实是一个西方唯我独尊的“鬼把戏”概念。其根本原则是,对已有利则“全球化”,对己不利则进行自我保护。与之应对的策略就是,双方都有利则互相“鬼把戏”,对我不利则不与之“鬼把戏”)。最重要的是,在不同种文化与思想互相抵制、攻击、侵略的同时,佛教却可以与世无争地存在于它们之上,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证明。
另外,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道家的终极目标为修炼成仙,就是以当下的“我”来修炼,最终实现“成仙”的效果;儒家以“我”行“圣人之道”来实现“人不愠”的世界,最终世界“不愠”而自己成为“圣人”;佛教释家则是以牺牲“我”来成就世界,最终“成佛”。这三家都有“我”。唯独西方哲学中一切皆为上帝,死了要么上天堂,要么下地狱;但无论如何,“我”都是依附于上帝,上帝就是真理。
再回来说“我”。从哲学上来说,“我”其实包括“本我”与“象我”。“本我”是“我”本身,是我们看得见摸得着的“我”;“象我”则是一个虚拟的“我”,是《论语》中“每日三省吾身,,的主语。再说明白一点,“象我”就是“本我”的对立面。“本我”走出自身之外来审视“本我”,这就是“象我”。黑格尔对其的定义是“双重自我意识”。我们不妨参阅黑格尔对此的诠释(下面的文字摘自著名的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家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
有另一个自我意识与自我意识对立;它走到它自身之外。这具有双重的意义,第一,它失去了它自身,因为它发现它自身是另外一个东西;第二,它因而扬弃了那另外的东西,因为它也看见对方没有真实的存在,反而在对方中看见了它自身。
它必定要扬弃它的这个对方;这个过程是对于第一个意义的扬弃,因而它本身就具有第二个意义。第一,它必须扬弃那另外一个独立的存在,以便确立和确信它自己的存在;第二,由此它便进而扬弃它自身,因为这个对方就是它本身。
这个对于它的双重意义的对方之双重意义的扬弃,同样是一种双重意义地归返到自己本身。第一,因为通过扬弃,它得以归返自身,因为通过扬弃它的对方,它又自己同自己统一了;第二,但是,它也让对方同样地归返到对方的自我意识,因为在对方中它是它自己,在扬弃对方时,它也扬弃了它自己在对方中的存在,因而让对方又得到自由。
但是,自我意识与另一个自我意识相关联的这种运动,在刚才这种方式下是被表象为一个自我意识的活动;不过,一方面的活动本身即具有双重意义,它自己的活动也同样是对方的活动。因为对方同样是独立的,封闭在自身之内的,在对方里,没有什么东西不是通过它自已而存在。那第一个自我意识所遇到的对象,并不仅仅是被动的像欲望的对象那样,乃是一个自为地存在着的独的对象。因此,对于这样一个对象,如果这对象自身不做它(前者)对它所做的事,则它对它的对象再也不能为所欲为。所以,这个运动纯属两个自我意识的双重运动。每一方看见对方做为它所做的同样的事。
每一方做对方要它做的事,因而也就做对方所做的事,而这也只是因为对方在做同样的事。单方面的行动是不会有什么用处的,因为事情的发生只有通过双方面才会促成。
因此,行动之所以具有双重意义,不仅是因为一个行动既是对自己的也是对对方的,同时也因为一方的行动与对方的行动是分不开的。
黑格尔的这段文字不好理解,用我们容易理解的话说就是:“本我”与“象我”既是独立的也是统一的。说独立,是因为它们可以有不同的思维与审视;说统一,是因为最终行动与思想必然统一到一个结果上。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做一件事情,可能“情感”会告诉你应该这么做,“理智”会告诉你应该那么做(这里的“情感”和“理智”只是代指“本我”与“象我”,并不特指情感及理智),但最终只能选择一种方式来处理,不可能同时有两种方式在进行。《论语》中的“每日三省吾身”就是以“象我”来审视“本我”,“象我”以“圣人之道”要求自己,然后通过“象我”,再以“圣人之道”来要求“本我”,最终达到“本我”与“象我”的统一而行“圣人之道”。
从某种意义上说,以“象我”之“我”来客观地、公平地、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地审视“本我”之“我”,就会发现自我。而发现自我,就能从某种程度上认识自我,认识自我就能实现某种意义上的知“我”。当然,这种认识只是相对意义上的认识,这个世界中没有绝对意义上的认识。世界每时每刻都在运动中,“我”也是在运动中,所以,我的“认识”只是当时“认识”的象。
例如,当你看到一粒豆子,你会说:“这是一粒豆子”,这就是一条真理。但是,这条真理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当这粒豆子被种下,发芽生根,长出豆苗,如果还以“这是一粒豆子”作为当下的真理,就成了一条“谬论”。这是因为时间的变化。同样,世界也会随着时间、空间的变化而变化[《黄金游戏(一)——从A股获利》中,股票的交换价值会因为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而变化,在这里被验证]。股市亦是如此。股市里有没有“真理”、有没有所谓“制胜绝招”,也就一目了然。股市是动态的,我们必须以动态的目光去审视它,然后通过综合性的判断去“再认识”它。这就是股市的认识之道,也是“我”的认识之道。
既然一切都是相对的,那么对于“我”的认识也是相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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