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石油托拉斯的直系后代——埃克森美孚在今天是如此的庞大,甚至连洛克菲勒家族都无法控制它了。2006年10月27日,标准石油创始人老洛克菲勒的重孙、来自弗吉尼亚州的三届联邦参议员约翰?戴维森?洛克菲勒不得不委曲求全,致信埃克森美孚首席执行官,请求他采取行动。信中,他对埃克森美孚20年来花费数百万美元企图否认全球变暖现象这一不容质疑的科学共识的行径表示愤慨。他声称:“埃克森美孚长期以来对这种伪科学的、未经同行评议的言论的大量赞助破坏了美国的公信力。目的不是为了在科学辩论中占得上风,而是扰乱视听,减少民众的关注。”持“气候变化否认论”的联盟施加了与其规模和科学可信度不相符的影响。他表示,埃克森美孚利用金钱、规模、势力和影响力,悲剧性地改变了就当前人类公众辩论的风向。他与其曾祖父同样处于政府与公司的对决中,只是两人选择的阵营不同。他对当前的状况并不乐观。
电影《终结者2:审判日》为标准石油解体后的状况提供了很好的假想。男主角将坏蛋击成了数百枚碎片,却惊恐地发现,这些散落一地的碎片从血肉变成了机器,变成了液态的金属,然后慢慢地、准确地组合成了一具人体,重新发动了进攻。电影是虚构的故事,而标准石油的重组却是活生生的现实,而且同样令人震惊。 标准石油从解体到再度重组大约用了一个世纪,到目前已基本完成。如今石油巨头的政治实力以及对政府的影响力在历史上只有一个先例可以与之匹敌,那就是全盛时期的标准石油。1999年,政府监管者批准标准石油最大的两家后代公司进行合并,形成了历史上规模最大、盈利最佳的公司:埃克森美孚。事实上,目前美国三大石油公司都是标准石油的直系后代,它们依次是埃克森美孚、雪佛龙和康菲,位居第五的马拉松也是。此外,世界上最大的五家私有石油公司,埃克森美孚、壳牌、BP、雪佛龙和康菲都是由标准石油拆分后的公司组成的。
尽管目前壳牌和BP的总部分别设在海牙和伦敦,它们在美国都有庞大的分公司。BP美国公司拥有阿拉斯加丰富的油藏,是全美最大的油气生产商,以及最大的汽油零售商之一。壳牌石油公司在美业务也相当广泛。两家公司利用其财富与规模通过赞助政治竞选、游说政府官员以及参与各级决策的方式在美国政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标准石油明明已经在1911年解散了,那它又是怎样一步步地走向今天这种近乎重组的局面呢?解体之所以基本上没有产生理想的效果,是因为政府有效监管的缺失,以及解散后形成的各家公司自身的规模和相互间的紧密联系使得它们能够维系对石油行业的控制。为了改变现状,伍德罗?威尔逊(Woodrow Wilson)总统推出了新的法令,最重要的是,组建了一个新的政府部门——联邦贸易委员会,以加强对美国企业违反反托拉斯法的行为的打击力度。然而,随后的库利奇和胡佛等极度亲企业的政府放弃了威尔逊的这一工具,为石油巨头的全球扩张大开方便之门。
第一次世界大战过后,标准石油的三大后代公司,新泽西州、纽约州和加利福尼亚州的标准石油,连同海湾、德士古、BP和壳牌控制了国际石油市场。在近50年的时间里,这7家公司以国际卡特尔的形式进行运作。自1950年美国政府推出鼓励海外石油生产的税收政策后,它们就将战略重点转移到了国际市场,而美国本土的石油生产和炼制就落在了那些独立的小公司手中。美国政府一面纵容“七姐妹”在国际舞台上公然采取违反反托拉斯法律的行为,一面在国内加强了对反托拉斯法案的执行力度。
直到最近,各大石油公司一直都在考虑如何减产。在它们看来,在历史的大部分阶段,生产出来的石油都太多。作为一家卡特尔组织,“七姐妹”在世界各地限制产量,基于经济、特别是政治的原因来决定石油产地。它们做出的生产和定价决策极大地影响了各国的经济利益。究竟是在伊拉克、沙特还是委内瑞拉生产石油,直接决定了联邦政府划拨给这些国家的预算。
只要各发展中国家可以被离间,只要维护石油公司利益的国内外政府仍然存在,这一体系就会继续奏效。然而,正如当年宾夕法尼亚州的产油者反抗标准石油一样,如今墨西哥、伊朗、委内瑞拉、利比亚、伊拉克、科威特、沙特、尼日利亚、阿尔及利亚和其他国家的产油者也开始反对“七姐妹”。到20世纪80年代,上述国家的政府都从在该国作业的石油公司手中收回了原油以及生产设施的所有权。利润的三分之二来自海外,又不需在国内纳税的“七姐妹”,在1973年突然间失去了收入来源;于是,它们把视线又投向了美国市场。
随着20世纪80年代的到来,“七姐妹”开始奉行“要么兼并,要么倒闭”的商业理念,它们先是收购美国的独立石油公司,继而开始了相互兼并。为此,它们首先需要一个任其摆布的美国政府以及更为宽松的反托拉斯法律体系。联邦贸易委员会成立伊始就着手调查石油行业,并威胁将对串通行为进行打击。之前在石油巨头忙于抢占海外石油资产时,美国国内的反托拉斯法律得以加强和执行。数十年来,人们为了限制石油巨头的行为而制定出了许多严厉的改革措施并提交国会,但这些措施最终都没有成气候。20世纪70年代,政府通过立法来补贴小的独立石油公司,倡导能源节约和对替代能源的投入。但这一切随着里根当选总统都化为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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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陆军预备役部队退役上校 安·赖特
“在这个鼓吹战争和暴力的世界,朱哈斯带给我们的是思考和行动;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代,请阅读此书并拒绝做石油巨头的帮凶。”
——诺贝尔和平奖得奖组织全球推广大使 乔迪·威廉斯
“终于,一本赤裸裸地揭露石油巨头发家史的作品问世了。它从洛克菲勒时代的标准石油崛起一直写到今天石油行业的种种丑闻和巨额利润..正如作者所展示的,世界环境、全球经济和百万民众的生计都因此遭到了破坏。”
——世界安全问题专家 迈克尔·克莱尔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