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职责
对学生军团进行教育、训练和激励,使每个毕业生都成为忠诚于“职责、荣誉、国家”价值理念、具有鲜明个性的现役领导者;使其能在美国陆军军官的职业生涯中得到发展;终身无私地服务于国家。
——美国陆军军官学校办校宗旨
职责:罗伯特·E·李把它称做英语中最崇高的词汇。简单地说,职责意味着在应该做正确的事时,主动去做。它包含一种义务,一个人总要服务于他所在的集体。这也是西点的学生要掌握的第一个词。当你问中东的士兵为何要远离家乡冒死来到战场,他们会简单明了地告诉你,这是他们的职责。
职责的基础是纪律,不是一般的有错必罚的纪律。军队的纪律关乎履行职责的意愿,能忠实地、毫不怀疑地、尽可能出色地执行命令,对此每个士兵都能心领神会。约翰·M·斯科菲尔德少将(John M Schofield)在给1875届的西点毕业生作报告时,给出了他对纪律的定义,这就是
后来著名的斯科菲尔德纪律定义:
纪律使士兵成为自由国度在战时可以依赖的对象,纪律并非来自于严酷或暴虐的惩戒。相反,这种惩戒更可能破坏而非造就一支军队。必然存在这样一种方式或语调,在传达指令或下达命令时不会激起士兵的情绪,只会使他们绝对服从;而相反的方式或语调则会激起他们的怨恨和违逆心理。这种和下级的关系模式与施令者内心的精神状态是对应的。懂得尊重他人一定会赢得他人的尊重,反之则会遭致怨恨。
记住:你的第一个下属是最难驾驭的,你也是;直到你能领会职责的概念,以及它所包含的一切意义,你才能向你的下属灌输同样的认识。
教学生理解职责与纪律的关系并将其融入自我意识,是西点对学生进行教育、训练和激励的基本步骤。为了保证职责的履行,必须强制推行纪律,因为总有些事情是令人不愿做的。无论是战场上还是办公室里。领导者都必须首当其冲履行职责,尽管它可能是件困难的或令人讨厌的事。此外,领导者在履行职责时还应有沉着的决心。不带一丝勉强。不成功不罢休。记住:你的第一个下属是最难驾驭的,你也是;直到你能领会职责的概念,以及它所包含的一切意义,你才能向你的下属灌输同样的认识。要证明你具有优秀的领导力,必须做到这一点。
好钢还须火口炼
履行职责绝非盲从,清楚要做什么,然后去做,不能掺杂个人情绪。我在西点任军事长时,常常在周六早上以连为单位给学生开会。这是非正式的会议,目的是通过学生的直言不讳来了解他们心中的想法。我们把这种非正式的会议称为“道德甜甜圈”(甜甜圈理论由英国管理哲学大师查尔斯·汉迪提出——译者注)。讨论意在使学生明白他们的上级乐意,甚至渴望听到他们的声音,了解他们的想法。讨论往往会转化为传统规矩的问题——学生们都有一种天然的好奇心,他们不明白有些事为什么非得去做,那些事在他们看来既无聊,重复性又高,还具有不必要的难度,纯粹是浪费时间。对此,我有时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有时则需要详细回答。但每当我卡壳时,我总会借用一句至理名言:好钢还须火口炼。
这时大家就会心一笑,因为我们都清楚这箴言背后的含义。有些时候,你做一件事仅仅是因为它需要做,或者它像是正确的事;但大多数时候你做一件事是在服从规则的需要。
服从是一个可能引起负面理解的词,它与个性相斥,后者常被视为更加文明和美好的东西。这在美国社会更加典型,因为我们是一个具有冒险和探索精神的民族。但我认为,在服从与好奇之间不存在多大矛盾。我把服从看做一盏导航的明灯——我做这件事因为它是正确的,有人告诉我它是正确的,我相信它是正确的。作为一名美国人,尤其作为一名肩负重任的领导者,我一直在探索,一直在各种问题上寻求更好的方法。这无可指摘,甚至令人骄傲,西点也是本着这样一种精神。有时,我听到年轻的领导者抱怨:“我以为我做的是对的,到头来全是错的。”其实,这在西点被认为是一种必经的过程,自有它的重要性。诚然,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军队,错误都可能导致巨大的损失,但是对一心想把事情做好的年轻人,他们的上司应尽量认可他们。优秀的领导者应当时刻关注下属的状况。
第一个夏天:野兽训练营
新生们对西点的领导力有强烈而近距离的亲身感受,始于他们进入训练营,西点的训练营有一个悠久而古怪的名字——“野兽训练营”(您可以通过WWW.en—f0.ca和www.westpointforum.tom了解更多信息)。他们从这一天开始为期6周的夏季军训。一年级的夏天对新生来说极其艰苦,这也合乎情理。因为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是对新生的快速高压的测试,测试他们能否适应这一高强度环境。根据以往的情况看,这段时间的磨难几乎占去4年军校生活的一半。这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消耗,为以后的西点生活奠定了基调。
称其为炮火的洗礼也好,浸浴疗法也好,其目的都是为了用心、深入和有效地教导学生,使他们能出色地毕业,并能胜任世界上最精锐部队的军官。经历了夏季军训的学生,对自己肩负的期望更加明确,有更强的信心扫除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
我必须指出,西点的夏季军训方式一直在变,尽管仍不失为巨大的挑战,即使对最优秀的学生也是如此,但无论如何,也绝不是20世纪初的那种状况。麦克阿瑟上将在1919年出任西点校长时,提出夏季军训应该是年轻人接受合理训练的机会,而不是一味地折磨。后者一度盛行数十年,形成难以改变的传统,甚至导致了一名学生的死亡。
这些陈规陋习一旦根深蒂固,便不容易改变。在麦克阿瑟上将来之前,很多训练方法,简单粗暴,甚至是毁灭性的。说麦克阿瑟为西点训练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毫不为过。他创立了一种新的训练体系,在这个体系中,夏季军训不仅是新生接受训练的机会,也是管理新生的高年级学生接受训练的机会。不难想象,麦克阿瑟的改革遭到了很多军官和学生的抵制,直到他离开西点时,状况仍未完全改善。
必须要承认,自从那以后,新生的训练方法总是呈周期性变化,但是麦克阿瑟推行的改革终究不屈不挠地占了上风,如今的训练方法在造就未来的军官上已经趋于完善。
斯科菲尔德关于纪律的定义,对我,甚至对所有西点的学生都包含很多意义,其中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是我们在西点最先学到的东西。滑稽的是,我们在领会这个定义的同时,也在忍受着暴虐的训练。在我还是个新生的时候,我常常感到这定义与现实的矛盾——那边高年级的学生冲我咆哮:“把下巴收回去!扔掉那个包!向后转!滚出我的视线,笨蛋……”这边我在心中反复念着“不要被任何残酷暴虐的待遇击垮”——那种感觉真不好受。
即使办学宗旨和理念没有问题,我们作为领导者,仍然应该坚持在理论的背景下审视自己的实际行动。这一点十分关键。
我在心里咒骂了无数次,我估计其他新生也和我差不多,但我还是止不住地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方面,我们被要求记住斯科菲尔德的伟大观点以及他对纪律富有远见的探索;另一方面又要忍受无休止的谩骂和惩戒。两者之间显然是矛盾的,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来!从这件事当中我发现一个道理:即使办学宗旨和理念没有问题,我们作为领导者,仍然应该坚持在理论的背景下审视自己的实际行动,这一点十分关键。
有没有办法调和斯科菲尔德定义与那种非人的待遇?没有,除非用实际行动来解决。多年来根深蒂固的事情很难一夜改变。在内战的60场主要战役中,其中有55场,双方的指挥官均来自西点;剩下5场战役,每场也至少有一方指挥官来自西点。这是极大的荣誉,也验证了指挥官在西点接受的训练是无可指摘的。因此内战结束之后,直至麦克阿瑟上将到来(之前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担任美军在欧洲的指挥官),西点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也就不难理解了。内战结束后到麦克阿瑟来西点上任之前的这段时间,被称为“冷冻期”,西点在安于小成。战争状况在变、人在变、世界在变、文化也在变,但西点没有变,这是个严重的失误。西点培养领导者,领导者也应常常反思一下——我们在做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做?
展开
——托马斯·B·戴尔,西点军校毕业生联合会名誉主席
领导力,按照约瑟夫·富兰克林的说法,来源于“常识和智慧的积累”。但问题是常识往往不那么平常,智慧也不容易积累。对付这种困境,有个现成的解决方法,就是看看这本奇妙的书。书中没有死板的教条,充满了作者的真实经历和细致观察,以及在其中展现出的对领导力的深刻领悟。这本书值得每个人看,人人都会发王见它的价值。
——皮特·M·道金斯,美军退役准将,花旗全球财富管理公司副董事长
在军队里,勇气和力量固然重要,但这本书的不凡之处远不止告诉我们这些,它使人明白,领导力所包含的德行也正是一个良好健全的人所应具备的,如亲和力、责任感、正直、同情心、远见和信念。西点所做的,说到底就是允许而且鼓励学员尽善尽美——使他们明白,做得最好就意味着要以最高标准来要求自我。约瑟夫认为,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具备做到这一点的能力。
——威廉姆·H·罗迪,MTV音乐电视网副董事长兼国际部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