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有一个睿智而经验丰富的老师想要向他的一个学生传授获得快乐而成功生活的秘诀。考虑到大部分人在寻找快乐的过程当中,都会面临许多不必要的阻碍和困难,他认为,应该传授给学生的第一课,就是解释为何有这么多人,过着平凡又普通的生活。
这位老师想,世上有太多的男男女女似乎都无法跨越阻挡在他们通往成功之路上的障碍,并因此终生郁郁不得志,忍受着失意的生活。老师知道,想让学生理解这个重要的启示,就必须让他亲眼目睹,如果允许平庸来统治我们的生活,它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为了教授这些重要的课程,他决定带着他的学生长途跋涉,去该省最贫穷的一个山村去看一看。一路上,贫瘠穷困和荒凉笼罩着整个村落,当地的居民似乎早已习惯了听任命运的摆布。
他们到达那里之后,老师要这位年轻的学生帮他去寻找当地最贫困的家庭。那里,就是他们当天晚上要投宿的地方。
走了一会儿,他们到达了小镇的郊区。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这两个人看到了这辈子所见过的最为破旧、最为矮小的房子。
这个随时都可能坍塌的小窝棚,坐落在整个村落的最边缘。毫无疑问,它的主人,肯定是这里最贫困的一家人了。窝棚的外墙还立在那里,这简直可以算作一个奇迹,因为以其破旧的程度,它随时都可能会倒塌。水从破烂不堪的屋顶上渗透下来,这所房子的一切看起来丝毫不具备遮风挡雨的功能,各式各样的垃圾堆积在墙角,更加剧了这个房子的破败景象。
一个小孩最先看到接近房子的陌生人,于是告诉了房子的主人,主人赶忙走出屋来,热情地问候两位陌生的来访者。
“主人家,你好啊!”那位老师说,“我们两个旅途劳累的人,想在您府上借宿一晚,可以么?”
“寒舍有些拥挤,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非常欢迎你们住在这里。”
师生二人走进屋里,立即被眼前狭小的空间震呆了:不足150平方英尺的地方,竟然住着这样一个八口之家。父亲、母亲,四个孩子,还有祖父母,在如此局促的条件下,所有人都尽其最大的努力给彼此腾出多一点点的空间。
蓬乱的头发、孱弱的身躯以及粗糙的衣服,让眼前这家人生活的窘迫显露无遗。悲哀的面容和低垂的头,无疑证明了贫困不仅侵袭着他们的身体,同样吞噬着他们的心灵。
两个客人忍不住四处打量,想知道在如此贫穷的环境当中是否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结果当然是——没有。
但是当他们走出这间房子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错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家庭拥有一件最不寻常的财产——在这样的境况下尤为不寻常的东西,那就是,他们拥有一头奶牛。
虽然这头奶牛并不算什么,但它却是这个家庭日常生活和活动的中心。“喂牛啦”、“确保牛有足够的水喝”、“把牛拴紧一些”、“别忘了去放牛”、“挤牛奶啦”……虽然,这头奶牛所产出的奶,甚至不够维持这家人的生活,但在这个家庭当中,这头奶牛却扮演了一个非同寻常的角色。
而且,这头奶牛似乎还有一个更为重大的价值:它是使这一家人不至陷入赤贫的唯一财产。在这样一个荒凉贫瘠的地方,有如此备受重视的资产,可以博得邻居的尊重。
因此,在肮脏和混乱当中,就有了这样一头母牛的存在。了解了这一切之后,师生两个人躺了下来,在那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尚未破晓,师生二人早早地起来,他们没有吵醒屋里的任何人,就开始继续他们的旅程了。学生环顾四周,仿佛要把这个地方的破败画面留在心中。坦率地讲,他仍不确定自己是否学到了老师有意教授的东西。但在动身上路之前,老师曾悄悄地告诉他,“现在该是你从这个荒凉的地方获得启示的时候了。
在这次短暂的拜访当中,他们亲眼目睹了一种几乎完全无望的生活,但是这位年轻人并不十分清楚导致这个家庭凄惨现状的原因。他们为何落魄到这个地步?是什么使他们忍受一切却不思改进呢?
老师慢慢地朝那头奶牛走去,奶牛就被拴在离房子不到二十码远的摇晃围篱上。当他们走到距离这只动物只有一步远的时候,老师突然从随身携带的刀鞘中拔出一把匕首。他的学生迷惑了。当老师举起胳膊时,他被将要发生的事情惊呆了。他看到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他的老师迅速将手里的匕首刺入那头母牛的喉咙。这一致命的创伤,让那只可怜的牲口慢慢地瘫倒在地。
他开始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老师,你做了什么?”他说。虽然觉得纳闷,但他仍尽量压低声音,以免吵到那还在睡梦中的一家人。“你怎么能杀了这只可怜的动物呢?你到底想要上什么样的课程,竟要以这家人的彻底破产为代价?这可是他们唯一的财产啊!现在,没有了这头牛,他们可怎么办?”
年轻人所施加的压力并没有让他的老师感到不安,他完全不在乎学生的牢骚,也毫不关心这户可怜的人家失去他们的牲口之后命运将如何,撇下这可怕的场景,他的老师径自走开了。学生跟在老师身后,依旧满腹疑惑,亦步亦趋,就像他们的旅程刚开始时那样。
看来这户贫困人家势必得面对更加无法预知的人生,相信往后的日子会更加悲惨。
后来的几天,一个可怕的念头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个家庭,在没有了他们的奶牛之后,肯定会被饿死。他们失去了唯一的生存资源,自己又能从中得出什么结论呢?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经常被这个想法所困扰。大部分时候,他都对自己倍感失望,因为他从来都没敢向他的老师质问过那个可怕的早上所发生的事。
一年以后的某个下午,他的老师突然建议再次回到那个小村子,去看看那户人家过得怎么样。这个提议又让学生回想起那个鲜明的记忆,即使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不明白老师的寓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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