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生如谜最难料
人生如谜,所有过去的日子都是谜面,所有未知的日子都是谜底。谜底是由谜面所决定的,但对谜底的热切期望又影响着谜面。人生这一道谜的谜面和谜底都由你自己书写,而且是不能更改的。落下的每一笔都成了永恒,你没有办法擦去。你倾尽毕生的心血寻找谜底,直到有一天你油干灯尽走到生命的尽头,才发现,这寻找的本身就是谜底,因为你在从不间断向前探索中,已体悟到生命于你的宝贵和独特。
诗圣李白在《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一文中曾谓;“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清末大思想家梁启超《人生目的何在》一文中,亦有如是感喟:“呜呼,何自来?生、老、病、死。”在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科学家可以弄清极微小的种类繁杂的细菌、细胞的生长规律;可以探测出海洋深处和地球内部的奥秘,可以推测出极遥远的星球的运行轨迹,但任何科学家都无法列出人生的轨迹方程,即使是身边的亲人,甚至是自身的人生轨迹都无法测绘。
人的行动是难以捉摸的,有时是不可思议的。那最循规蹈矩、谨小慎微的人,有时也会干出极其荒唐的事情;最懦弱的人,有时也会有壮烈的举动;连小虫都害怕的少女,有时也敢拿起刀枪和强敌拼杀。有些看似勇敢的人,在紧要的时候却胆小如鼠。有些看似亲密仁慈的人,竟然会对亲朋好友痛下杀手。
农民起义领袖陈胜曾经以躬耕于农田的农夫作过“苟富贵、毋相忘”的承诺,当他成为大王时,那帮穷哥们去探望,谁想好酒好菜的招待中,面对着陈胜的手下,他们喝得酩酊大醉,竟然把陈胜小时候很多不上台面的事情说出来,忍无可忍的陈胜终于一个不留地把他们全部杀害。人就是这样的东西,大多数人一阔脸就变,甚至同甘共苦的患难弟兄。但韩信功成名就后却不忘旧情,以千金来馈赠以前给自己送饭的漂母。
自古以来,探究人生之谜者众多,但各人际遇不同,有人因找不到答案而终日郁郁寡欢、消极悲观,甚至最后以自毁了断残生;有人则在尚未了解人生意义之前,心中充满了迷惑与不满,待寻到答案之后,原本暗淡的人生剎那之间明亮了起来,因而改变了一生,往后的日子里常洋溢着喜乐、平安、希望与活力。追求人生的谜底,成了许多人前进的原动力。只因对生命的谜底充满好奇心,人类恒有联想、思索、努力不懈,以便早日把未知的领域呈露出来。只因肯接受这些未知领域的挑战,穷年累月地探究,人类遂有了种种的发明与发现。
探索总是充满挑战性。有人穷其一生孜孜不倦地去追求,也未必能获得圆满的答案。清末民初国学界与词界推崇备至的诗人兼词人王国维在享有一切荣华富贵与名利之后,到晚年退隐家园,一方面反顾过去的岁月,同时更希望藉此揭开人生之谜。虽然他费尽心力朝思暮想,却因缺乏正确的哲学思想的指引而一直不得其门而人,以至深陷苦海之中,终日悲观哀伤、消沉颓丧,终于导致精神崩溃。
他由于苦思不解,遂转而向亲友请教问题,但却无人能够为他解开心中之谜。因而他整日在公园里或湖畔徘徊流连,每次遇到游客,辄以“你为什么活着?生命的价值何在?”等问题相询,如果未能得到满意答复,就会骂对方是疯子,游客们由于不胜其扰,往往也以“王疯子”相讥。王国维由于一直无法解开人生之谜,最后竟因绝望而投湖自尽,以此了断残生。他的悲剧曾给当代的文学界与知识界带来无比的震撼,人们对一代伟人的突然殒落表达了无限的遗憾与怀念!
人们常叹知人难,其实知己又何尝容易?试想:逆厄之际,何去何从?大难当头,何以处之?富贵来临,何弃何恋?这一切都很可能突然降临到你的头上,或使你无所适从,或令你惊慌失措,或让你一场惊喜。之后,或让你一改初衷,或使你悔不当初,或令你惶惶然,如做一场恶梦。许多偶然的因素,都可以改变人生的轨迹。一次偶然的机遇,可使一个人青云直上,飞黄腾达,一生命运由此改变,一个偶然的差错,也可使一个人顿失前程,或流离失所,或死于非命。美国前总统肯尼迪的死,至今还是一个谜,是因其情妇不经意的泄密,才遭到枪杀?还是反对派有计划的谋杀?无人能知。
谁也无法预测自己的前程、祸福、归宿和末日,今年不知明年的祸和福,甚至不知明日的祸和福。因此,算命、看相、抽签、卜卦等种种的行业便应运而生。历来算命先生、看相术士、占卜家备受世人青睐,特别是名声显赫的相士和占卜家,常让人敬之若神。下至平民百姓,上至高官权贵、帝王将相,大都深信不疑。
在大干世界中,人们对自己的命运确有不少可以把握的地方,但也有许多无法把握的方面,不得不听凭命运的安排,
朱元璋在饥饿难忍中当了乞丐,在谋生无计的时候做了和尚,那时候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成为大明王朝的开国皇帝。这也许是命运之神的垂青吧!但命运之神有时也会捉弄人,它就曾把勾践从一国之君弄成敌国的奴仆,又鬼使神差地让他灭了敌国,成为称霸一时的强国之君。
人生很短暂,在浩瀚无垠的宇宙里,就似沧海一粟,人生很简单,那就是生与死之间所行走的一个过程。无论名人也好,凡人也罢,不同的是行走之中留下的脚步深浅,而相同的却都是那有限的生命里行走的一段路程。人生的存在,注定有着烦恼和开心,就似自然之中有变幻的季节。而这一切的存在,或许就是因为人性有别于其他事物更特殊的思想与情感。思绪伴随人生,不同的历程有着不同的思维;情感伴随历程,不同的情感也就有着不同的对待世事的态度。世事的烦恼永远存在于世俗之中,也是人生历程之中的一道景致。或许因为经历烦恼,才会珍惜快乐;或许因为快乐,才会明白什么是烦恼。
张学良年轻时英俊潇洒,雄才大略,28岁即成为统率十多万劲旅的上将军,人称“少帅”,更兼风流倜傥、举止潇洒,在舞池中一层风采,便令众佳丽倾倒,而当时的胡蝶更非一般的佳丽可比,早在上世纪20年代中期,已名声鹊起,是闻名全国的大明星。在人们的想像中,胡蝶和张学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舞伴,尽管国难当头,但在“开场弦管又相催”之下,能不“更抱佳人舞几回”吗?
谁也没想到,真正被胡蝶迷住的不是张学良而是戴笠。天下的事情就是这般不可思议,最有条件获得胡蝶的张学良,却与胡蝶无一面之缘,徒让人沸沸扬扬地谈论不休,却让最没有条件的戴笠,望着银幕上风情万种的胡蝶,空垂涎,干着急,随着胡蝶的名声越来越大,戴笠对胡蝶的迷恋越来越深,但戴笠也深知自己小特务的身份,与那闪亮影坛的巨星相比,实在是高不可攀,只能在心内暗笑自己太不自量。眼看胡蝶这颗巨星愈来愈亮,特别是在电影皇后的竞选中,把同为影坛巨星的陈玉梅、阮玲玉远远地抛到后面,成为遥遥领先的电影皇后时,戴笠的爱慕之情到了痴迷的境地。
戴笠做梦也不会想到,长期以来,让他思念不已的胡蝶会“飞”到他的身边。原来抗日战争期间,胡蝶夫妻为逃避日军的迫害,由上海逃到香港,又由香港逃回大陆,途中30箱财物遭强盗抢劫。胡蝶好友告知戴笠,意欲请戴帮忙破案。因戴此时官运亨通,当上了军统局局长,他的部下在多年的特务生涯中,大都学过几套鸡鸣狗盗的招数,对破案自有一定的把握。戴笠喜出望外,答应大力帮忙,胡蝶即将开列被劫珠宝、首饰、衣物等财产的清单递交戴笠,并哭诉被劫之后的痛苦心情。戴笠不失时机,在一番安慰之后,便大献殷勤。其一,陆续将“追回”(自己花钱买回)的失物交还胡蝶;其二,让出公馆,免费供其夫妻享用;其三,为胡蝶之夫谋到一个肥缺乙至此,胡蝶感激在心,在其夫上任之后,便投到戴笠的怀抱里,不久,又双双住进神仙洞公馆,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演了一场特工皇帝和电影皇后的风流故事。
《基利贝也夫船长》中有一段有趣的描述,值得玩味一番,他说:“有个领域,人往往是胆小的,或是一筹莫展了,那领域便是爱情。连富有天才的学者,当他恋爱时,也会跪在一个智力平庸的女人面前。一个不可战胜的统帅,会成为一介普通女子的俘虏。”早年苏联的两个巨头赫鲁晓夫和布尔加宁,各爱上一个有夫之妇,而且都爱得那么大胆、那么痴迷、那么无奈。
台湾的李敖是幸运的,从他的个性和一贯的言行来说,他不会有那么幸运,李敖的幸运不能不说是一个谜。尽管他坐过牢、受过苦,但以他那狂放的个性,不加遮拦的利口,疾恶如仇、猛追猛打的蛮劲,以及那不避豪门权贵、敢写敢说的十足牛气,闯荡于险恶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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