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概观:正义反对美德?
正义曾经被颂扬为一种美德,实际上是一种主要的美德。虽然很少有人与柏拉图(Plato)一样具有迷狂的形而上学幻象,这种幻象曾经导致他断言:有美德就足够了,好人不需要法律;还是有许多人认为,正义并不只是诸美德中的一种美德,好的法律和好的品行是相互补充的,而伦理学和政治学尽管不同,却是实践推理的互补领域。正义的解释即对好的法律和制度的解释几乎总是与美德的解释即对好人的品行的解释联系在一起的。多少个世纪以来,无论通俗的还是哲学的著作都不但承认,没有好的法律,好的品行就是脆弱的;而且承认,正义本身不足以指导人类生活,好的法律必须得到好的品行的支持。
许多当代的伦理学和政治学著述采取了一种不同的观点。这种著述刻画了这样一幅图像:把正义作为焦点不但是与认真关切人类美德和卓越不同的,而且常常是与之不相容的。正义的某些鼓吹者现在对坚持“人类之善的不可知论”感到满意,而更多的人则对良善生活(的内容)采取谨小慎微的态度。美德论的坚定的支持者们则断言,对抽象原则的依赖有害于美德并因此而有害于良善的生活和良善的社群。正义和美德现在是在完全不同的语域中得到讨论的;它们不是被描述成同类的,而是被描述成针锋相对的,它们哲学上的维护者在无数问题上都展开了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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