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新近的心理学即格式塔心理学研究愈来愈证实,在各个感觉道中,全体印象是认识在先的,只是通过抽象才得到所谓的个别感觉,后来人们才习惯地把知觉说成是由这些个别的感觉“组成”的。实际上,最初的直接的所予乃是一种“作为总体和不可分的单元的经验本身”,卡尔纳普把这种经验称作“原初经验”,也称之为“经验流”。他说:“原初经验应当是我们构造系统的基本要素。前科学知识和科学知识的其他一切对象……都应当在这个基础上构造出来。”①作为基本要素的原初经验被称为系统的自我心理基础,但是在原初经验中,既没有“你”、“我”之分,也没有“主体”、“客体”之分;在单个意义上,它是“中立的”要素,“就是说,它本身既非心理的,亦非物理的”。如果把原初经验称为所予,那么这并不意味着它是被给予某人或某个主体的,所予不属于任何主体,“所予是无主体的”。②卡尔纳普强调指出,要确定一种构造系统的基础,除了基本要素之外,我们还必须做一些(对基本要素的)初始的次序安排,否则不可能从基本要素出发而做出任何构造。由于被选定为基本要素的原初经验或经验流是统一而不可分的单元,因此对它们的初始次序安排不能采取分类的形式,而应当采取关系的形式,“我们必须选择(一种或者更多)基本关系作为最初的次序安排的概念”。卡尔纳普认为,在构造系统的基础中,基本关系比基本要素更基本,我们甚至可以说:“基本关系,而非基本要素,构成了系统的不予定义的基本概念;基本要素则知是由这些基本关系构造出来的。”③他进一步强调,这种基本关系虽然可以有多个,但最后归结为一个就足够了。这个唯一的基本关系就是原初经验间的相似性的记忆,这个基本关系的关系项是两个原初经验,其中一个先于另一个并且与另一个相似(或部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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