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个圆,这看起来是一件很容易完成的认识任务。但要能够从所看到的整体中分辨出[30]普遍的圆,就需要一种选择标准,它使得我们可以说,粉笔、白色、具体的量等这些我们在眼前的这个圆上看到的东西,根本不属于圆。因为只有通过它作为圆而具有的性质,这个被看见的形状才是圆:它具有单一的、封闭的圆圈形,在它之中,圆周线上所有的点到圆心的距离相等等等。亚里士多德认为,只有通过概念分析,人们才能知道这些,感知必须受到它的引导,感知本身却无法起这种作用。感知总是面对一个整体,它由属于这一实质的性质(圆圈形、同样等)和无关的附属因素(白色、粉笔等)混合而成。根据(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在这一意义上,人们可以区分两种不同的通过认识建立统一体的形式:人们可以依靠感知,那么这个统一体就是感知面对的事物整体。人们也可以依靠理智,那么这一统一体就是实质的统一体,只有概念才能把握它。“概念”这个概念是接下来研究的主要对象。
司各脱提出的解决方法敉平了这两种不同的认识统一体的形式之间的差异。他只还区分着眼于整体的认识和从事物中区分出个别部分的认识。这种对整体的“把握”或者“立义”可以是完全不同的,也就是说,或者是对整体的简单立义,这个整体的部分人们(还)不知晓,他只是把它感知为完全含混的杂乱之物;或者部分和整体的(有根据的)认知关联不再被注意,或不再认为是重要的。结果是,司各脱认为只有两种不同的认识能力:整体立义——它被归属于一个结合了感知和理智的行为——,和分解性的知性——它区分部分。人们不需要感知、知性和理智,也就是说不需要(至少)三种认识方式,而只需要两种:(已经是)理智的直观和知性。只有二元图式,只有或此或彼。要么简单要么复杂;要么(直观的,感觉的)整体,要么(仍旧是推论思维的)部分。
司各脱有“证据”断定,亚里士多德本人就认为,感知已经将个别事物接受为一个res simplex,一个自身完满规定的实质统一体。
展开
研究重点:荷马、悲剧、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现代与古代的对照及由此产生的后果,即现代的自我认识以及现代语境下对古代的阐释。
总的看来,这部作品以令人印象深刻的专业知识和值得钦佩的透彻分析,成功地阐明了柏拉图的精神的重要意义以及他的世界观与现代世界观之间的根本差别。
——《哲学年鉴》
借助于丰富的证明,施米特分析了自中世纪晚期起就可觉察到的、向经验以及把单个事物作为单个事物来认识的反柏拉图主义的转向。这一转向始于思想家如邓斯·司各脱和奥康。然而施米特无论如何都不会停留在这样一种历史分析之上,而试图详细阐述、描绘柏拉图真正的立场究竟是什么……
——《新苏黎世报》
这是一本语惊四座的书。一位古典语文学家孤身开始了一项艰苦的工作,再次致力于另辟蹊径或反对占主导地位的趋势、从而为近代的合法性而进行的时期之争。
——《日晷》
为什么是:“现代与柏拉图”?
从近现代和古代、中世纪的对立中产生出来的现代性意识及其前提和后果就是本书所要讨论的“现代”。
作为现代的对立面,更确切地说:作为确定的、几百年来一直起主导作用的现代性意识形式的对立面,柏拉图、非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或者更确切地说,由此出发的、支配古代晚期和中世纪的哲学传统,当然也只是一个缩写。但是,这也是有道理的。柏拉图就是那个通过明确的论证奠立区分哲学立场原则的人。尽管在个別问题上还有很多差异,亚里士多德完全是站在这一思路的根基之上,并且由此而从根本上区别于一切表象概念或意识概念。因而,在标题中,柏拉图代表这样一个人,由许多人所分有的现代性意识脱离了他对哲学的理解。
——施米特(Arbogast Schmi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