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许在维护非均衡性要求的过程中,传统和权威确实会站在一起共同反对理性。现代理性主义有时迫使它们结成联盟从事共同的事业。正如戴·迈斯特尔(de Mai8tre)所说,大众的迷信构成了信仰的外层堡垒。这就暗示,启示的有秩序的中心城堡一旦脱去了外面的防御工事便会处于危险之中(基督教似乎便是如此,但是伊斯兰教却不然。伊斯兰教新近不承认并拒绝民间结团,其中心城堡似乎因此而得到加强)。然而,严谨而集中的权威总是在暗中与民间随意的轻信冲突。
传统代表习俗反对理性,权威则是代表一种特别的但却可能是独特的启示之源来反对理性。从历史上看,权威和传统也常常相互对抗。基于权威的集中神学常常与地方习俗和传统的许多鼓励多元的做法相冲突。在与它们作斗争的过程中,神学奠定了现代理性主义的基础。
然而,更广泛的大众所熟悉的真正庞大的战斗却是理性对抗权威的战斗,其中传统通常是权威的助手,有时则是重要的联盟。这一战斗给我们展现了两种人:一种最终只相信他自己的理性,只重视他能得到的证据和理性的证明;另一种则遵从权威和传统。但是也还有传统主义的怀疑论者,他们拥戴传统,因为他们对理性绝望,宁可要暂时的、无基础的稳定也不喜流变和不确定。
根据理性主义的职权范围,相信权威明显是循环论的:如果你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权威是真正的,你当然可能合法地相信它——但是权威性的真正根源是那些证明其合理的理由而并非是像那样的权威性。可以说,唯有理由而不是权威性,才说了算。但是如果你没有充分的理由,那么你的相信难道不是一种任性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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