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植茶树已经让他们感受到了希望,尽管这希望是渺茫的,因为大江河流的阻滞,以及一次又一次的战乱,湮灭了茶树上那些幼芽的成长,它们犹如唐朝三大诗人的诗歌吟唱出了人世间任何朝代的兴衰史记。不管怎么样,茶树依然以摇曳的姿态扎根在边疆的沃土上。
6、在宋朝,茶王们在研究什么
宋朝,随着宋词的忧伤晃现在人们的精神生活中,而茶王们在研究什么呢?不管怎样划分编年史的沉重,宋朝都算得上是一个忧伤的国度,它的普遍忧伤似乎可以用镜子照亮,因为在宋朝,空气十分凝重,诗人在水墨画似的乌云中微微地喘着气,只有宋朝可以产生不朽的优秀词人,因为宋朝令人浮想联翩,宋朝的城池中始终回荡着由梦幻的精髓本身产生出来的追问,这使得宋朝被闪现和旋转中或明或暗的时间之夜所笼罩着。
茶王们行走在宋朝的路上,已经开始将饼茶碾成灰,那是一种原始而古老的操作方式,那是缓慢周转的艺术之一,其实质是将饼变成粉末,这似乎也是宋朝产生词的理由之一。宋朝沉溺于各种事物的变幻之中,茶叶开始煮沸进入杯、碗--茶汤的灿烂似乎可以抚慰宋朝人的心灵。
而且,宋朝的饮茶很彻底,不需要在茶汤中投入香料、糖块--宋朝追寻一种刻骨铭心的味道,那就是茶本身的涩味,以及由此到来的甘甜。
我一直在迷恋着宋朝。
宋朝的茶王们除了研究茶的沸腾之外,已经在不停地奔赴著名的茶区。我在寻找着奔赴普洱茶山的那个宋朝茶王,而这时候世界上最粗大的栽培型古茶树--凤庆香竹篝3200年的古茶树已经成长着,摇曳着清香。
宋朝已经在研究词的各种韵律和隐喻,词韵已经种植在人们的心灵深处,在这样的时刻,那个宋朝人朝着普洱走来了,清人阮福在《普洱茶王》中说:“普茶名遍天下,味最酽,京师尤重之。”“茶产六山,气味随土性而异,生于赤土或土中杂石者最佳,消食、散寒、解毒。”
宋朝人走来时,云南的产茶区为澜沧江中下游,那是一个无边无际的茶山,同时也将现今的思茅、西双版纳、临沧囿于其中,地理的开阔已经使宋朝茶王眼花缭乱。
尽管如此,在那个诗意盎然的宋朝茶王看来,只要嗅到茶香就会寻找到著名的茶乡。
宋朝已经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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