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现代的属世
当然,我们不难在新约有关“属世”的理解和现代人迷醉于以技术一理性控制自然和社会世界之间找到关联点。事实上,“现代性”确实可以用“现代的属世”来定义。因为尽管属世诱惑显然并非什么新鲜之物,但现代社会为实践无神论生活观提供结构和制度上的支持,其力度却是相当显著的。或许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一个时代像今天的现代社会这样,其社会秩序结构上的连贯性如此少地依赖于宗教和/或神学理解。世俗化的现代制度生活有助于解释在上几个世纪形成的大量前所未有、具有自觉意识的无神论社会运动——实证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不计其数的世俗人文主义、马克思主义等等。然而更为重要的是,世俗化的现代制度生活有助于解释何以不言而喻的无神论或实践无神论对我们当中许多并没有自觉意识到自己是无神论的人,也似乎变得越来越貌似可信了。在人类能力和人类潜能的旗帜下,现代性把某种极为有力的属世形式变得尤为貌似合理,甚至富有吸引力,实践无神论的诱惑在这种形式下显得如此精妙而难以抵制。
如我们在前文所指出的,现代属世的巨大吸引力甚至使基督教会也变得如此执迷于“此世的”存在,以至于它们实际上在大量情况下都曾试图重新解释基督教,从而说明福音的全部要点就在于进一步促进人类控制世界。例如,人类自主以及以理性控制世界的论点便是二十世纪“自由派”新教神学的一个关键观点。随着保守的福音派人士越来越相信可能以理性一技术手段实现保守派教会的发展和管理,他们最近也采纳了这些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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