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论著篇幅适中,分量却不轻,包括对三个不同文本的注疏,其导言(Vorspiel)还牵扯第四个文本。当然,注疏意味着各种各样的尝试。我们看到,有些注疏片面(如果不说一根筋地)专注于正字、句读、版本(各种抄本、印刷本),诸如此类。不过,这类注疏是否切中“注疏”一词的本义或大义,权且不论。第二种注疏呢,要么埋头穷究据说与文本密切相关的历史事件,要么一心对勘前人著作以及该作者的其他文本,要么死死盯着作者生平往事。在解释文本时,这种注疏常常枉费力气,挖空心思对作者进行琐屑的心理分析。严格来讲,上述两种注疏也许有其价值,但这种价值也是外在的和偶然的,它们与第三种注疏判若云泥:这种注疏旨在解释词语含义,衡量每段论述是真是假,判断论证是否有效,将同一文本的前后文脉始终看作一个整体,关注文本本身究竟在讲些什么,留意文本的整体结构,及其或隐或显的意图。我们可以将文本中的词语、论述、论证看作文本的质料,将其他东西看作质料的支撑形式。倘若注疏家有意悉心理解、认真注疏,就有责任恰当地处理形式与质料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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