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教徒评论弗吉尼亚人:
“把他们世上的人数凑在一块儿,也离良心和诚实十万八千里。”
弗吉尼亚人威廉·伯德二世评论清教徒:
“得拿眼盯着这些奸商。”
清教徒和弗吉尼亚人评论教友会信徒:
“他们每礼拜为同胞祈祷一天,其余六天作威作福。”
教友会信徒评论新英格兰人:
“一群杀人犯。”
宗教对殖民地居民是重要的,尽管他们信奉同一个上帝,可是仍然有不少的吵闹。确实,教友会信徒或者说贵格会员,惹得不少殖民地居民愤恨。以为自己净化了英国国教礼拜仪式和“迷信”的清教徒,在贵格会员看来,还是太形式主义。在威廉·佩恩(WilliamPenn)于17世纪80年代定居宾夕法尼亚之前的几十年,住在罗得岛的贵格会员旅行到了马萨诸塞,为的是把那里愚昧的居民从教条主义的沉睡中唤醒,并让他们清醒地皈依他们自己那种枯燥乏味的信仰。贵格会员捣乱清教徒的宗教仪式,对牧师极尽刁难,甚至光着身子在教堂的过道上走来走去。贵格会员屡次被禁止进入马萨诸塞。
这种相互的敌意,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归因于美国自由的发展:每一教派和殖民地都警惕地反对别人对其内部事务的干涉。各殖民地之间的不同之处,产生了这么一个当然的想法: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如果有可能有一个中央政府,这个政府也应该如此行事。
爱你的邻居?殖民地间的争吵诞生了宗教自由
宪法第一修正案反映了这种态度:联邦政府不得干涉各州的宗教事务。第一修正案宣布:“国会不制定与宗教机构有关的法律,并因此对自由的宗教活动不予以禁止。”按照史学家大卫·黑克特·费歇尔(DavidHackettFischer)的理解,这项宣告意在在弗吉尼亚和宾夕法尼亚保留宗教自由,并且保证在马萨诸塞和别处存在的教会机构免于外部干涉而能安然自处。
马萨诸塞湾的神圣社区
把马萨诸塞各殖民地说成神权统治,在技术上是不正确的,因为牧师们自己是不掌握政治权力的,但这些殖民地肯定有一个神权统治的方面。比方说,在1629年建立的马萨诸塞湾殖民地,大家希望法律能尽量精确地反映《圣经》的训令。公民权只授予教会成员;在成为教会成员之前,必得经过一个如同审问般的过程。“教会的柱石们”将决定一个预备成员是属于上帝的选民(命中注定要永远上天堂),还是属于永远的受罚者。
后面这种人,尽管得不到公民权,也不蒙圣餐会的邀请,可是还得遵命上教堂。清教徒沉浸在关于圣约的神学中,他们相信,如果他们能建成一个真正的神圣社区,上帝还是会给他们好脸色看的;如果他们建不成,他们就得听任神怒的发落。他们希望和想法相似的人生活在一起,以便按照共同的理想改善生活。17世纪30年代,在马萨诸塞起草的《戴达姆圣约》中,事情是这么解决的:“我们将不遗余力地摒弃那些与我们离心离德的人,只接纳那些与我们同心同德的人。”
早期新英格兰的社区精神经常得到很大的重视,以至于清教徒对传统的英格兰的自由所承担的义务常常遭到了忽视。约翰·温恩罗普(JohnWinthrop)是清教徒移民中的一位首要人物,很长时间担任马萨诸塞湾的总督,他希望成文法越少越好,如此一来他和他的法官们就能任意使用权力,按照《圣经》来进行统治了。然而,他的殖民地居民却希望别这么随意,他们希望对个人自由有清楚的保障。
1641年,由于这种分歧,温恩罗普落选,殖民地居民们建立了“马萨诸塞自由团体”。相关文件包含一百多条规定,其中有些条款美国人都很熟悉:无理由不征税原则,陪审审判权,以及保证未经法律程序不可剥夺个人生命、自由或财产。(文件还包含一个规定:禁止殴打妻子,除非丈夫需要采取自卫行动。)我们已经发现了美国宪法起草之前一个半世纪的一份文件,其目的是为了限制和界定政府的权力。而这是美国殖民地居民起草的许多文件中的一份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清教徒生活的一些限制逐渐瓦解了。比方说,人口越来越多,迫使人们定居在远离市中心的地区,政府和宗教权威不容易看着他们、管着他们了。除此之外,神学上的自由主义对许多殖民地居民的吸引力越来越大。本为凝聚团体的一桩事业,对个人自由却越来越重视。
与此同时,在粗野蒙昧的詹姆斯敦……
弗吉尼亚的詹姆斯敦的发展,走了一条相反的道路。它开始的时候是一个个人主义精神鲜明的殖民地,只是后来才需要团体的凝聚力。弗吉尼亚早期的殖民地,是由年轻的单身汉们把持的。有好几个因素,其中臭名昭著的一个因素,是弗吉尼亚乃是疾病肆虐的生死之地(并非完全诬蔑),使那些有清教徒背景的移民家庭望而却步。但是,道德掉价了,这个殖民地的繁荣却广为人知,那么举家迁往弗吉尼亚东南部的切萨皮克的人,就比较明智了。
由于弗吉尼亚根基更稳了,它也更贵族化了。贵族青睐于自治原则,而且这些人非常看重自己的责任。其有严格的规定:每个成员必须出席议会的开幕式,任何缺席都要请假。(可怜的詹姆斯·布雷(JamesBray),在1691年,议会被他的缺席解释大大激怒了,议长实际上签署了一份逮捕状去抓他,把他拘留了起来,直到他道歉才算了事。)这群精英是由一帮才分极高的男子组成,在和英国关系出现危机的时候,他们有本事口齿清楚地说明美国的权力和自由在哪些方面、以何种方式遭到了威胁。
最终,各殖民地成功地提供了个人自由,文明生活就可能了,与此同时也培养了一种社区情感,这种情感导致他们抵制中央集权化。这种社区情感转变成了个人对他自己所属的殖民地的依恋,这是一种地区性的爱国主义。
史学家们注意到了弗吉尼亚人对他们那方土地有多么尽心。这种说法对所有的殖民地而言也是真实的;晚到1787年,马里兰人仍然把他们的州叫做“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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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政治评论家 维尔·罗杰斯伍兹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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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会议员 兰·保罗
论点坚实地建立在最新最好的学术研究基础之上,研究美国历史以及任何怀疑美国历史的人,必定如获至宝。
-一美国水牛城州立大学历史教授 拉尔夫·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