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篇文章其实是一篇读书札记。这并非是要炫学,而是由于我对谈论文化问题有格外的警惕与谨慎。“文化”是个过分有伸缩性的题目,从文人到人文尽在囊括之中,所以言说起来极易不着边际,做些不可证实也不可证伪的论断,争论起来也往往驴唇不对马嘴。凭空讨论文化还有一个危险就是将极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并将某一种文化理想化或者——套用一句时髦词汇——“妖魔化”。尽管我们对20世纪文化论争的空泛与武断屡有检讨,但检讨之后仍然是积习难改。当然对文化的宏观之论读来也不无启发,但说实话从20世纪10~80年代再到今天,这样的启发我们也受够了。所以我宁愿小心行事,小处着眼,从具体文本与具体问题人手:在这里,读书札记这种文体对于我的文化讨论具有方法论的意义。
自从1993年亨廷顿发表了他的论文《文明的冲突》,文化斗争的问题重又敏感起来。尽管后来成书时火药味有所冲淡,但是亨廷顿仍然坚持了他对未来文化冲突的预言。此时,我们再读萨义德的《东方主义》,对以往数世纪中东西文化的敌对愈生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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