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音入密
醒来闻到咖啡香
梦是最奔放的一种想象,自由,没有边际,其魔力就在于突破时间与空间,进入超现实的状态。对于无病呻吟写随笔的人来说,梦是最好的应景道具。每当挠破头皮下笔如无神的时候,便可用一梦推托。因为,想象会比写实更受爱戴,我在以前这么说。
因为想象比写实更受爱戴,所以小资们纷纷发呆和做梦了。我在某个寒冷的深秋之夜迷糊醒来,依稀听着耳边传来的蚊儿般嗡嗡的歌声,那是耳机里“小红莓”(the Cranberries)的轻歌。在它冷淡疲惫的歌声中,我的睡意渐渐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我盯着墙上的闹钟,一点钟了,我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阵哆嗦。这张名为《醒来闻到咖啡香》(Wake-Up And Smell The Coffee)的专辑是“小红莓”加盟MCA唱片的首张唱片,它恰好满足了一种饥渴的幻想,它有着梦境的一切:空灵、迷离、动感、速度、激情,这种激情在主打作品《醒来闻到咖啡香》中非常典型,它排山倒海而来,最后一泻不可收。
其实听“小红莓”乐队的唱片总是为着一个习惯,为了体会一个情不自禁的熟悉的失落情感,这也是“小红莓”乐队永恒的吸引力。在这张唱片中,乐队的技术和默契仍一如往日的淋漓尽致,而且更娴熟了。新专辑听起来和任何一张老专辑没什么两样,开头第一首的第一句就是“我有一个梦……”(I had a dream……),那首曲子叫《永不变老》(Never Grow Old)。歌名看上去是青春的,可歌声却让人感到寒冷。基本上这是一张古典60年代风格的唱片,如俳句式的《漂亮眼睛》(Pretty Eyes)、流畅轻快的《分析》(Anal Yse)、批判式的《时间嘀嗒流逝》(Time is Ticking Out)、慵懒的《死心》(Dying Inside),和弦节奏密实紧凑,清爽干净,合成器婉转奏鸣,吉他和鼓反复推进着黑色的主题,诉说着爱尔兰人苦涩的人生体验。
“小红莓”乐队的乐风可以定义为“新民谣”(Neo-Folk),硬摇滚、慢版华尔兹、新浪潮流行乐与爱尔兰根源民谣旋律相得益彰。主唱桃丽丝·奥瑞丹(Dolores O Riordan)的声音和她的容貌相衬,弱质、易怒、敏感,她的歌声一如她的歌词,包藏着一个个从茧壳里剥出来的脆弱感情,弱小然而童贞。我最终深深迷失于她那忧伤的目光之中。
圣女的哀愁与执着
灯光熄灭,乐声轻抚,黑暗中辛妮·奥康娜(Sinead O Connor)的低吟浅唱宛若一簇忽明忽暗的烛光,这感觉不是我常能消受的。
算起来这张《信念和勇气》(Faith and Coumge)应该是奥康娜的第六张唱片。买她的唱片并非为了期待,而是向老朋友打个招呼。因为她以前的那张专辑《普通母亲》(Universal M0ther)给人印象太深刻了,就像心口被人狠狠地划了一刀,一生难以忘怀。那张唱片做得如此出色如此落力,唱的人和听的人都几乎被它搞得筋疲力尽,所以我想,杰作不必多,有那么一张就够了。
尽管如此,我却几乎买齐了她的唱片。从1987年的首张专辑《狮子与眼镜蛇》(the Lion and the Cobra)到这张《信念和勇气》。
众所周知辛妮·奥康娜是个非常特别的女人,一句话:酷!她清澈的眼神深冷如水潭,和她著名的光头一样引人注目,你要是一直盯着她的眼珠看,就会有要淹死冻死在那儿的错觉。这个离经叛道的女人的歌中充满了才气秀气灵气和狂气,有关她的小道消息也是满天飞,最著名的就是烧教皇照片的那种。我喜欢她温柔又锋利的歌声,她有无比宽广的音域,感人气息由平和柔弱到咆哮暴躁排山倒海般袭来。其中最喜欢那首叫《你让我成为偷心贼》(You Made Me the Thief of Your Heart)的歌。那是一首电影的捅曲,很有名的,叫《因父之名》。如果边看着那部电影的尾声边听着奥康娜似潮汐般忽远忽近的歌声,情绪会很失控。听起来就像冰中趟火,火中尝冰,对比相当强烈,简直可谓深刺人心,可惜这首歌未曾收录于她任何一张个人专辑中。
专辑《信念和勇气》被小报称为“一个边缘女人的感知”,评论说它“为听者呈献出一位更友善、更成熟、更强大的辛妮·奥康娜。专辑融合了摇滚的愤怒、电子乐的冰冷空灵、民谣的朴素悠远、凯尔特音乐固有的神秘主义和嘻哈(Hip Hop)的社会批判,并在一定程度上兼顾了商业元素”——这也是我的心里话,否则谁愿意下班时间做广告。
专辑中我最喜欢的是《妒嫉》(Jealous)、《直至我悄悄告诉你一些事》(TU I Whisper U Something)、《没有男人的女人》(No Mans Woman),其中《没有男人的女人》可算她近十年来最具流行潜质的歌曲之一,也是少有的可供卡拉OK的歌曲。《妒嫉》则深入细致地探讨了男女关系。而说《直至我悄悄告诉你一些事》是最动听的歌一点也不过份,爱尔兰传统忧郁因子深入渗透到了节奏和旋律中,我喜欢它的鼓点和旋律,就像《你让我成为偷心贼》一样。感觉奥康娜这几年受美国音乐影响颇大,除了《直至我悄悄告诉你一些事》里部分美式发腔,《舞蹈课》(Dancing Lessons)里奥康娜也很少见地采用了R&B的节奏,流行朋克风格的《爹地我很好》(Daddy Im Fine)强悍得像“洞穴”乐队(Hole)的早期作品,是献给曾经与她关系紧张的父亲的。但奥康娜骨子里仍是爱尔兰的,在《生命羊皮书》(the Lambs Book of Life)的开头,爱尔兰式的雅致与忧伤表现了更多内涵和神韵。关键在于风琴和箫的运用,这一点在《假如你曾有过》(If U Ever)中也有体现。结束曲是翻唱传统爱尔兰祈祷词的《愿主怜悯我们》(Kyrie Eleison),奥康娜借此同时重申了对爱尔兰音乐的继承和对上帝的虔诚,歌声如溪水流淌,又如圣咏般素洁。
蓝黑墨水
和往常一样,CD机里播放着劳动人民音乐。此次演出者为前几年过世的布鲁斯大师约翰·李·胡克(John Lee Hooker)。声音沧桑然而节奏轻快,老人家让我想起乡下烈日底下挥汗如雨的农民伯伯。
我打开书柜顶部一个残旧的皮箱。我认出来了,这个箱多年前和我携手南下闯荡江湖。里面装着一堆CD,和几本书,以及部分换洗衣物。这是“捞仔”的经典行头。
茫茫如水一般日子淌过,如风的呼吸记忆于我,面对旧时听往日声音。
箱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一张亡妹的黑白遗照。几封旧信。过期证件通讯录若干,还有一本学生时代的日记本。随手拆开一封旧信,信的正文只有一页歌页,没有抬头,没有署名。信用蓝黑墨水抄写,因为时间久远,墨水已经有些渗开,褪了色。字迹模糊然而娟秀,信纸散发淡淡变质香气。该歌名叫《爱就像青橄榄》。
如水一般日子淌过,如风的呼吸记忆于我,面对旧时看岁月燃烧。
胡克的音乐之所以感人,并不因为他老了死了潦倒终生(相反他是以83高龄在睡梦中得以善终),而是说它真实描述了每一个奔走的生活:快乐、悲伤、沉默……反差在对比时产生,片段的生活虽然轰轰烈烈但时间能让它面目全非,布鲁斯就是一面寻根索源探求蜕变真相的明镜。
蓝黑墨水书写的歌纸拂开流逝岁月表面的浮尘,遥远记忆突然变得清晰像遥远星球传来的神秘暗号。我已忘了当年誊写这歌纸的那个年轻姑娘清澈的眼神,蓝黑墨水渗透的信息永远是应该被冰封的秘密,一切已随时间远去。
探索纯情的根源对于一个腆着中年肚腩的男子来说是诧异的事。探索悲情的根源对于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来说,或许可说是一种对过往的炫耀。当然这种炫耀并非胡克的本意,他已将悲情升华为简单有力的节奏,紧凑和不加修饰的切分音,放任自由的即兴弹奏,和他含混低沉的咆哮呻吟一起钻进人们的心和脚,于是脚和身体一起发抖摇晃起来,进入了有意失控的境界。
爱是否真像青橄榄,我不清楚。也许就像那蓝黑墨水的痕迹,伤感甜蜜结局是破败。听着胡克冰凉人心的吉他弹奏,有一刻泪流满面,曾经熟悉的纯情终究陌生地和我们的遭遇一起老去了。
姿势优雅的航行
蓝调和爵士的区别,就像醇米酒和轩尼诗的对比,我当然不是在说蓝调老土,我是说聆听蓝调的感觉和酒精中毒一样,听着听着慢慢就倒了。
蓝调的忧郁具有一种洞悉世情的深邃,关乎人生领悟。而爵士却是炫耀性的。两个听觉的结合正构成了一次沉醉的全过程,爵士冲锋蓝调殿后,兴奋之后沉默。
“恐怖海峡”(Dire Straits)不是一个单纯的蓝调乐队,他们是摇滚乐队。他们的音乐根源是杰·杰·凯尔(J,J,Caje)式的舒缓的蓝调摇滚,偶尔也会有些爵士和乡村音乐的影响,在歌词方面则是以鲍伯·迪伦(Bob Dylan)风格意识流的叙事体。其灵魂马克·诺普夫勒(Mark Knopfler)有着超凡的吉他技艺,嗓音雄浑低沉,吉他冰凉人心。我永远无法忘记1989年第一次听到《战友》(Brother in Arms)的震撼。
这张《航向费城》(Sailing to Philadelphia)是马克·诺普夫勒继1996年单飞首张专辑《金色心灵》(Golden Heart)后的第二张个人专辑,严格的说,这张专辑并不是新专辑,它延续了马克的多元风格,但蓝调音乐的深厚根基并没有改变。在《航向费城》中,马克再一次向我们演示了他的超级才华——他的每首歌都写得那么漂亮而且精致,他的吉他演奏永远像当年那么圆润美妙。除了音乐,值得注意还有歌词,马克早在《战友》和《金钱无用》(Money for Nothing)的歌词里就证明了他对生活的深刻洞察力。同样,这张专辑也绝不例外。
专辑的主题是旅行。人在旅途,有清苦的传教士,有孤独的音乐人。而他像个游吟诗人一样冷眼观世,体察着富贵权势和贫困卑微之间的分裂。首部曲《是什么》(What It Is)描绘了一个苏格兰小酒馆外的寒夜之醉:“酒馆打烊了/酒鬼们在广场上摇摇晃晃/男人和女人撞到了一起/空气中有辟里啪啦的脆响”。第二首歌曲(也就是标题曲)将地点转到了美国,歌词讲的是发现了宾夕法尼亚和马里兰之间州界的18世纪英格兰探险者杰里马·迪克逊(Jeremiah Dixon)和查尔斯·曼森(Charles Mason),内容取材于一部小说。马克·诺普夫勒和詹姆斯·泰勒(James Taylor)一人一段模仿两个探险者的对话,谈到“解放”、“自由”和“新的一天”,马克·诺普夫勒的机心已经完全可以了然了。
这就是我喜欢马克·诺普夫勒的真正原因,音乐优雅,意境深远,从不写无病呻吟的歌曲。这张专辑我特别喜欢他和格伦·梯伯洛克(Glenn Tilbrook)及克里斯·迪福(Chris Difford)合唱的《银镇蓝调》(Silvertown Blues),以及《骚动》(Wandedust),这种低沉的特质特别吻合马克·诺普夫勒的感觉,这也是他音乐最吸引人的地方专辑看起来像一场音乐盛宴,除了上面提到的儿位以外,他还和凡·莫里逊(Van Morrison)、吉兰·威尔奇(Gillian Welch)、戴维·劳伦斯(Davitl Rawlings)、黑尼(Haynie)及保罗·富兰克林(Paul Franklin)有着合作。不过,和威尔奇及劳伦斯的合作是最出色的,表现在《纳泽里斯高速路》(Speedway at Nazereth)一曲中,这可是最正宗的蓝草音乐,这是一首与赛车有关的歌。
讲到赛车,专辑还有另一首歌叫《瘾君子玩偶》(Junkie Doll),也是公路音乐,全曲一派老布鲁斯作风,而曼陀林又加强了这种感觉。此歌讲的是一个关于吸毒的故事,马克在用音乐驾御情绪方面是一流的。
基本上,这张专辑和“恐怖海峡”所有的专辑一样,内容相当平均,曲曲保证了相当高的品质。无疑,这是马克·诺普夫勒这个功夫已经登峰造极的大师的一次姿势优雅的航行。
秘密花园
多年以前我常在一个小城的忧伤夜晚听盘叫《世界音乐》的磁带,如果我是易动情的爱写诗的人,我定会被其挑逗得涕泪横飞,但当时我既易怒又过敏,这种音乐令我心灰意冷。后来我变成了平庸的人,感动也就越来越稀罕越来越遥远直到——现在,我竟又从“神秘园”(Secret Garden)中找回了熟悉的感觉,只是这感觉从伤感蜕变成了感慨。
一点也不神秘的“神秘园”乐队把这专辑称之为《白石》是源于一个美丽的童话,讲的是一对被贫困的父母抛弃于森林的小兄妹,借助白石在月夜下的反光,找回自己家的故事。作者的用意是显然的,他们显然希望凡尘俗世中失落自我的人们,能在音乐中找回自己的精神家园。引领,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向往的名词,但是这并不是高高在上的说教。
“神秘园”由两名职业音乐人组成,一位是挪威作曲家兼钢琴家洛尔夫·拉夫兰(Rolf Lovland),另一位便是爱尔兰女小提琴手菲亚努拉·谢莉(Fionntiala Sherry)。亲切优雅是他们音乐的主要特征,爱尔兰优美的旋律加上充满生机的拉丁节奏。一切都是令人沉醉的理由。这张专辑不似上张《神秘园之歌》(Songs From A Secret Garden)般具备完整的概念,比较多元松散。但概念并不只是一句口号。它总是不知不觉地融入主题。从本质上说,他们每一个音符都充满着灵魂,这不是一个刻意的概念所能概括的。我犹为喜欢那几首辽远跳跃的曲子,器乐无言却充满真知,如《希望的赞美诗》(Hymn To Hope)、《运动》(Moving)、《春天的第一日》(First Day Of Spring)等。我想他们的走红是符合逻辑的,一如恩雅和雅尼,这与他们是否该归类于“新世纪”(New Age)就没什么关系了。
我不想对“神秘园”的真实意图作多少明确的探究,我只想说,他们的音乐让人抚摸到了生命的真实身躯,这就够了。或许这样一张专辑并不能真正修复我们失落、破碎的精神家园,但是它让我们感觉到了生命的光辉,我们有理由感动。
雾气里的精灵
现在是一个尊重想象的时代,想象无疑会比描述更为受爱戴。所以每一个写实的歌者都转向了虚幻的心灵空间,包括王菲和她的导师“小红莓”。
但是用这来注解王菲的另一个音乐导师比约克(Biork)并不确切,比约克从来都不是一个写实的歌者,她似乎永远活在虚幻的空间中。在这个虚幻空间她明显感觉自在。每一首她的作品都似乎在描述一个童话故事,故事里的女孩躲藏在草堆后,用惊疑的眼睛观察每一个陌生的景象。无论活泼、害羞、惊恐还是好奇,她都表现出一个精灵的特质。歌迷们为她屡次营造的另类浪漫情怀而倾倒,时而调皮时而伤感的演绎几乎成了比约克的注册商标,在专辑《薄暮》(Vespertine)里,同样也不例外。
正是怪异乖张又不失可爱趣致的电子趣味,携同众多非传统乐器酿造了比约克的古典迷情。和她的独特音乐节拍一样,她的唱腔也极具渲染力。尽管过于突出的个性可能会抹杀可塑性。但这个注重细节的女歌手自有向世人展现她无与伦比敏锐情感的方法。在她的作品里,尽管词语是委婉的,音符是晦涩的,情绪是断裂的,但意象却总是出奇的美丽。无人不佩服她把握细微情感和怪异旋律的超能力。几乎每一首作品都可以称之为“梦幻诗”,天真的、活泼的、雅致的、幽暗的、阴郁的,场面丰富令人惊叹。
在这张专辑前,比约克广为人知的是她首次参演电影就获得戛纳影后,那部“黑暗中的舞者”几乎成了这个歌星的代言。她的音乐是否真是沉浸在黑暗中呢?我并不这么认为,至少是这一张专辑,可能用雾气蒙蒙来形容会更适合一些。
来说这张专辑,开首有渐入佳境的《隐地》(Hidden Place),沉静后节拍转为急促,弦乐和古典和声深化了晦暗的情绪,这让人想起“电台司令”乐队,同样在描述一个静谧的世界,但她谈的并不是疏离感,而是宁静平和。它更像是一个可供童话女孩捉迷藏的草堆或教堂烛台。波涛暗涌的《茧》(Cocoon)隐藏着更多异域的秘密。《解开》(Undo)则有着天使般的背景合音,唱诗班和管弦乐队沭浴在比约克的绝妙音波中,歌声像夕阳般泛出金黄色泽。让人印象深刻的纯器乐曲《冷峻》(Frosti)则展示了清泉般的感情,我喜欢这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尤其是那叮叮咚咚清脆声效让人联想起童年时爸爸送的音乐盒,最后它演变成了一首记忆中的摇篮曲,让我在这个梦幻般孤独的夜晚,随着比约克隐秘而有诱惑性的音乐微笑着入睡了。
展开
——李晖 《城市画报》主编
读尔东尘的文字,就像从过去取出自己第一杯深有领悟的美酒,再品尝一次。在醇醉慢慢到来的同时,你会想起什么叫做遗忘,而这时候遗忘却仍在飞驰。你时不时合上书想想,又打开接着读。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受。
——牟磊 《外滩画报》副总编辑
尔东尘喜欢R.E.M,便取英文名为REM,在我看来,可以理解为Respectable + Entertaining + Music Critic——这个影响过一大批热血音乐青年的人,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有趣的乐评人”。
——高峰 3G门户总编辑
一位把音乐聆听变成梦境幻游的造梦者,准确说我不能称之为“乐评人”,或许“梦评人”更准确,诗意、零碎、感性而意象纷繁的文字,却不失技术的理性与老到睿智,他把音乐如细胞般解剖,却赋予读者一双奇想的翅膀。
游威 华语传媒大奖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