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考文传:一位在中国山东生活了四十五年的传教士》狄考文创办了中国最早的一间大学,他在教育和翻译成就上远超过一般的来华传教士。在某种程度上,阅读他的传记对我们而言就是对中国近现代史,尤其是中国近现代教育史和翻译史的一种回放。
当我回顾最初的25年传教士生涯时,整个过程就像一场噩梦。我在中国最后的15年却充满了奇迹。古老的习俗和偏见正在逐渐让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大好的前景。世界上最保守、最不易改变的民族,一直秉承着过去古老的做法和传统,现在逐渐适应了、也准备接受一切能够带来利益和繁荣的新事物。福音传播已不再受到排斥和抵制,所有的人都愿意倾听。我时常梦想现在能再年轻一次,投入到刚刚开始的前景美好的事业中去。从大的意义上来说,基督教和世界的未来孕育在这个伟大的民族中。
——狄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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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会馆在中国近代教育史上影响很大,很多人认为是中国近代最早的大学。在文会馆任教的,除了狄考文夫妇,还有一些著名人物,如美国媒介大亨卢斯的父亲路思义(HenryWintersLuce),京师大学堂(北京大学前身)总教习丁韪良(WilliamAlexanderParsonsMartin)等。此外,据称袁世凯当年驻军登州时,因修理养护军械的技工是狄考文训练出来的,曾亲到文会馆参观。
--邹新明:《狄考文与文会馆》(来源:烟台晚报)
狄考文虽然是以传教士的身份来到中国,但却是中国国内和国际学术界公认的教育家。他所创办的登州文会馆,是中国第一所现代大学,在中国现代教育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这里所谓中国第一所现代大学,是指包括外国教会、中国政府以及私人创办的大学在内的所有现代意义上的学校……他除了办教育,率先为中国引进了从小学到大学的现代教育体制,培养了一批为中国教育现代化做出贡献的人才之外,还为本地商人设计制造或联系购置了煤球机、麻绳机、织麻袋机、打谷去壳机、磨麦粉机等;购置和制作了大量现代高等教育所必需的各种实验用仪器和设备;先后独自或督率他人译编各级各类现代学校用教科书近30种,宗教著述近10种。中国文学界所熟知的世界著名汉学家、瑞典皇家人文科学院院士、诺贝尔文学奖评选委员会委员、瑞典皇家科学院院士、欧洲汉学协会主席马悦然(GoranDavidMalmqvist),在向西方传播中国文化方面起了很大作用,而他的老师、著名的瑞典汉学家高本汉(KlasBernhardJohannesKarlgren),则可说是通过自学狄考文的《官话教程:以方言为基础》过了汉语言关的。狄考文主持翻译的《官话和合本圣经》被海内外公认为是最规范的白话即现代语言译本,其语言成就,在新文化运动初期,对中国新文学起到了催化和示范的作用。……诚然,狄考文年轻时立志要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中国,那是从宗教信仰出发,决心向中国传播上帝之爱,带有浓郁的征服异教的宗教冲动,但也无须否认那时基督教新教的海外宣教运动具有强烈的关切民生和人类所有民族进步的属性,尽管这一属性是基于所谓基督救世和上帝之爱。事实上,就狄考文的一生来看,与其说他给中国带来了基督福音、上帝之爱,不如说他给中国带来了合乎时代进步要求的现代文明。……因之,说狄考文是近代中西文化交流的先驱和桥梁,毫不为过。
--郭大松:《近代美国北长老会在登州居住和生活过的人员及其著名事迹考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