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徐复观、殷海光政治哲学的基调: 在传统主义与反传统主义之间
自由一保守主义和自由主义的共同点或者说最小公约数在于:它们在政治上都信奉自由主义,即所谓的政治自由主义。而它们最低限,度的区别必定体现在对待传统的不同态度上。一般认为,自由一保守主义是吸取了自由主义之精髓的保守主义。在对待传统的态度上,它不像正统的保守主义那么僵化。在它看来,人类社会可能是进步的,不过这种进步不是以与传统决裂的方式取得的。恰恰相反,进步是在传统的参与下逐渐获得的。这就是以进化的视野来求得传统与进步的统一。对于传统,保守主义者认为它是先民所创造的,具有内在的价值,故而人们应该对其持一种尊重和热爱的态度。对于传统的消逝,保守主义者都是比较忧伤和惋惜的。而自由主义持的是一种进步主义的历史观,它认为人类社会的进步是不可阻遏的。故而,自由主义是面向未来、相信未来的。在这种情况下,它并不认为传统具有内在的价值而值得人们去保护。相反,自由主义对于传统的消失甚至可以是欢欣鼓舞的。可以说,自由一保守主义和自由主义这两种政治哲学类型的异同都介于传统和自由主义之间。职是之故,徐复观和殷海光政治哲学的异同迭合也就在于传统和自由主义之间。可以这么认为,传统和自由主义的关系就是本书的主题。在政治自由主义或者说是在自由主义民主上达成共识之后,徐复观和殷海光走上了不同的政治哲学道路,其关键就在于他们对传统的不同态度上。那么,他们对传统都是怎么看的呢?那些看法是否又有变化呢?如果有变化,那么原因何在?诸如此类的问题便是本章所要予以解答的。
第一节 徐复观与殷海光政治哲学的问题意识
在现代中国复杂的社会思想背景下,徐复观和殷海光先后转变成为自由一保守主义者和自由主义者。他们的转变过程是艰难的、受到了各种内外条件的制约和影响。自由一保守主义和自由主义的共识是自由主义民主,而它们的分歧是在对待传统的态度上。故而,它们的张力就体现在传统和自由主义之间。如果说绪论第一节是从纵的角度考察徐复观和殷海光确立政治哲学最终立场的过程,那么本节就是在此基础上对这种立场所体现的问题意识的初步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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