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赫琴斯夫人的案例
作为一位心理治疗从业者和治疗者的教师,我一直震惊我们对试图根据患者之行为发生的机制来理解患者的关注,竟如此频繁地阻碍我们对其真正体验到的东西的理解。有一个患者叫赫琴斯夫人(Mrs.Hutchens,关于她,我将集中给出我的评论),她是一位来自郊区的妇女,30多岁。她第一次来到我的办公室时,总是尽力使她的表达保持泰然自若、老于世故的状态。但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在她的眼睛里有某种类似于受了惊吓的动物或一个迷了路的孩子眼睛里的恐惧的东西。从与她的神经科医师的谈话中我了解到,她目前的问题是喉咙会歇斯底里地紧张,其结果是,她只能不停地用嘶哑的声音讲话。从她的罗夏墨迹测验中我得到了这个假设,即在她的一生中,她感觉到“如果我说出我真正的感受,我就会遭到拒绝;在这些情形下,最好是根本就不讲话”。而且,在我对她进行治疗的第一个小时中,当她告诉我她与母亲和祖母的独裁主义关系,以及她是如何学会坚定地警惕着绝不说出任何秘密时,我还得到了一些关于她的问题为什么会出现的遗传学上的线索。但是,如果当我坐在这里,我只想着关于问题产生之方式的那些为什么和怎么样,那么我可能会掌握所有的一切,但是我却掌握不了最为重要的一点(实际上,这是我所拥有的唯一真实的资料来源),即这个人现在是存在的、生成的、出现的——这个正在体验的人在当前这个时刻跟我在一起,在这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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