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里,美猴王孙悟空可称得上是男一号,其传奇故事,妇孺皆知,不再赘述。只是在下发现不论是广结善缘之故,还是冤家聚首之因,猴王与十二生肖都挺有缘。以下且一一梳理,聊作诸位看官茶余饭后之谈资。
一、鼠篇
鼠,不愧是生肖之首,的确给悟空制造了不少麻烦。《西游记》里共有两只厉害的鼠,一只就是黄毛貂鼠。此鼠修炼成精,成了八百里黄风岭上的黄风怪,不但武艺精熟,用悟空的话讲:“又法儿倒也整齐,与老孙战个平手。”更有看家绝技“三昧神风”,直吹得悟空“眼珠酸痛,冷泪直流”。最后经护法伽蓝指点,寻得灵吉菩萨,用“飞龙杖”才将这厮捉拿归案。另一只唤做“金鼻白毛老鼠”,该鼠武艺平平,但是工于心计,区区一双绣花鞋把唐僧的三个高足玩得团团转,并且善于利用地利,忙得悟空“四探无底洞”,加之认在天官的高级干部——托塔天王作干爹,悟空只好“越级上访”到玉皇大帝处,才通过“官方”协调,擒住了此妖。
究其原因,关键是这两只鼠的来历都沾上了如来佛祖的边。黄毛貂鼠属于灵山土著,偷吃了佛祖的琉璃盏内的清油,故此功力不弱;“金鼻白毛老鼠”也应该是灵山人氏,也同样偷吃了如来的神物——香花宝烛,又蒙失主说情,不仅兔于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还攀上了李天王和李哪吒这样的显贵,所以也是个厉害角色。于是,这二鼠仰仗着家乡的风水宝地,各自割据一方,给孙大圣的修行正果之路设置了不小的障碍。
二、牛篇
牛,如其名字,牛气冲天。《西游记》里但凡牛精,都是极其厉害之辈。当然,不包括悟空在花果山收服的七十二洞中的山牛怪、青兕怪和除了犀牛怪手下之外其他妖怪手下的小角色。修成气候的有三家:一家是巨型白牛精大力牛魔王,一家是太上老君之坐骑青牛,还有一家就是犀牛精三兄弟。先说牛魔王,此公与悟空有结义兄弟之情义,号称“平天大圣”,与“齐天大圣”的字号不相上下,后来因为“芭蕉扇”事件和“耳旁风”与义弟翻脸。其本领与猴王在伯仲之间,较为戏剧性的是,在悟空“二调芭蕉扇”已经得手后,老牛竟然使用了悟空的惯用伎俩,变成猪八戒模样,乘悟空飘飘然之际,骗回了扇子,可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直气得悟空大叫:“咦!逐年家打雁,今却被小雁噱了眼睛。”武艺上,多次与悟空斗上上百回合;法力上,和悟空也比了多般变化之术;甚至现了原形,和悟空玩起了“西班牙斗牛”。最终靠着众神拾柴火焰高,合师弟、金刚、神将、土地、山神、阴兵之天罗地网,才勉强使得老牛认输。值得一提的是,“老子英雄儿好汉”,牛魔王的儿子红孩儿前番已经大显神通,一把“三昧真火”烧得悟空焦头烂额,一度休克,靠着老靠山观音菩萨,才涉险过关。再说青牛,金兜山金兜洞洞主,枪法和拳法都能与悟空战个平手,要命的是,还有一个“亮灼灼白森森”的圈子,不管什么物件,包括神兵利器、各种法宝、十八罗汉的金丹砂,甚至水德星君的水和火德星君的火,都一概通吃,全都罩定,真是“心猿空用千般计,水火无功难炼魔”。就是悟空摸其老底也费了几番周折,还是如来提示,请太上老君出马,才得以搞定。还弄清楚了圈子的来历,那就是五百年前打过自己一回的“金刚琢”,真是一朝被“琢”打,百年无奈何。别忘了,犀牛也是牛,青龙山玄英洞的辟寒、辟暑、辟尘也非泛泛,不光三头领武功高强,手下的山牛精、水牛精、黄牛精之战斗力也是不弱。每每三个头领与悟空等三师兄弟或单打独斗,或群起围殴,战至正酣,小喽啰们便一拥而上,悟空不是败阵,就是师弟被擒,甚是郁闷。后得蒙太白金星提示,请来了犀牛的克星,二十八星宿中的“四木禽星”即角木蛟、斗木獬、奎木狼、井木犴,上天下海,千里追凶,加上西海龙王父子的配合,才将三妖正法。
为何牛精们都如此棘手呢?归结起来,各有各的缘法。牛魔王的来历比较神秘,应该与猴王类似,得遇高人,师承极为隐秘,决不是个庸手。青牛乃老君坐骑,高居离恨天,多年来受仙丹之气浸润,又兼偷了主人的法宝,自然不一般。犀牛们的籍贯隶属于天竺外郡——金平府,常年沐浴着佛祖的灵气,自学成才;又常年大量摄入佛家高级营养品——“酥合香油”,强身健体,着实难对付。亏得悟空发扬气冲斗“牛”之精神,本着锲而不舍的态度,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广结统一战线,得以化险为夷。
三、虎篇
虎,虽有“百兽之王”称号,但在《西游记〉里的表现却是差强人意。悟空刚从两界山解脱,一只不长眼的凡间老虎竟然企图攻击师徒二人,可能是为了让孙行者热热身,也可能是为了增强唐僧取经的信心,还可能嫌悟空裸奔不雅,给送件衣服,反正战斗没有悬念,一棒完事。到了黄风岭前,与虎的战斗开始有点意思。虎先锋不只是两口铜刀玩得不错,还会使用计谋,一招“金蝉脱壳”,就蒙住了悟空和八戒,掳走了唐僧,为大王立了头功。只是后来迫于人家师兄弟围攻,无路可遁,英勇战死。至于悟空在花果山啸聚时收服的虎精和取经路上其他妖怪手下马仔级的虎怪,都不值一提。惟一可圈可点的是车迟国大国师虎力大仙,虎国师为了事业即完全把持车迟国大政,不惜丢掉老虎肉食本性,与野鹿和羚羊结拜,一同修炼,一朝为官,当权后,大力发扬自己的教派——道教,并极端排斥佛教,俨然一个典型的原教旨主义者。当发现四个取经和尚的法力远高于自己,于是,为了捍卫宗教的尊严,和唐僧师徒展开斗法,屡战屡败而后屡败屡战,最后身首异处,也算战死沙场,虽败犹荣。
可能是虎在凡间已经够威风八面了,所以修炼成精后,也得把风头让别的动物出出。何况,在凡间总称王,成了妖怪也去体会体会当马仔的滋味,也算一种轮回。不过,不乏幽默的是,在宝象国,奎木狼还给唐僧玩了一把“大变活人”的魔术,把唐僧变成了斑斓猛虎,幸亏悟空给变了回来。
四、兔篇
兔,在《西游记》里的表现本来可以说接近于默默无闻,跟悟空也几乎没什么交道,顶多在狮驼城里“狡兔开门弄买卖”,混口饭吃,别的老妖手下也就是打个下手。可是偏偏广寒宫里的玉兔耐不住寂寞来凑个热闹,给兔生肖争了点面子。一根捣药杵与悟空勉强周旋了十余回合,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脚底抹油的功夫一流,其洞穴不愧“狡兔三窟”,让悟空犯迷,亏了山神土地指点才窥得门径,降伏此妖。使得悟空不仅在天竺国国王等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还卖足了太阴星君和嫦娥仙子的面子。
其实玉兔本可以不蹚这个浑水,本来是下凡到天竺国和天竺公主,即原来月宫中的仙女——素娥了断十八年前的恩怨。却不知哪路得来的情报,可能又受了来路不明的鼓惑,竟然妄想“招唐僧为偶,采取元阳真气,以成太乙上仙。”很有可能是“取经策划委员会”既为了拼凑够九九八十一难,也为了平衡兔生肖的心态,蓄意挑动玉兔与悟空过过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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