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爱默生致卡莱尔
马萨诸塞州，波士顿
1834年5月14日
亲爱的朋友：
有些设想我们久久无法付诸行动，只因它们在我们心中占据了更重要的地位，我们对之思虑更多。许多星期：不，应该说是许多月份以来：给您写信的想法就这样一直盘桓在我的心头。大约在两年前，机缘巧合，我偶然得知了您的大名。此前我已将您的随笔从英国众多的刊物评论里区分出来：事实上这很容易做到：我认为它们堪称当今见解最为独到、内容最为深邃的文章。它们出自一位诚信睿智、活跃渊博的作者之手。他像多数哲学家那样令人绝望、尖酸刻薄，但他怀抱着希望，真诚地叙说，而不以此为羞。一如《威廉·迈斯特》里的人物，我要说：对我个人，对所有受了他启迪的人，这个人都已负有责任。在多舛的英国，天才常会听到魔王的低语：“吾将赐汝全部疆域！”设若他品行的发展也随岁月流转而受阻滞，他不会知道这种陨落将使我多么悲伤。因此，当我身在欧洲时，我前往您府上，当时我只是想说：“切勿丧失勇气：已有人听到您的声音，尽管只是在地球另一端的最谦恭的人们；您的话语已有回响，已在传扬。”我视他为导师之一，所以我怀着深挚的敬意前去拜见他本人并了解克莱根普托克：他会说那是他所处的环境。但我的拜访是要尽我的本分，完成我的任务，并不抱取悦于他的希望，当时我的心境就是：“假使我爱您，我的爱对您又意味着什么呢？”结果此次会面使我非常愉快，也让我感到我没有做错。返回美国的旅途中，我在海上无数次满心喜悦地回想我们孤寂的哲学家所处的优越条件：他幸福的婚姻，冷静的性情，不变的单纯，所有他快乐的来源：我原本不曾想到他能放开理论思考来体味世人的幸福。回到家后我向几位关注您的朋友讲述我的所见所闻，他们听后也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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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莱尔
我写信给朋友，之后收到朋友的来信。这是我们给予对方的精神礼物。
——爱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