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讲 当今在中国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意义究竟何在?
中国学者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始于20世纪70年代末,至今已有近30年的历史。在这20多年里,中国学者在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领域所取得
的成绩有目共睹。但是不可否认,这一领域所取得的研究成果离本应达到的水准尚有距离,尤其是这些成果对中国现实产生的影响,用本应所及的标准加以衡量,更是相距甚远。与此相应,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学者也未得到应有的尊重。那么,这究竟是如何造成的呢?原因很多,但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人们并没有充分认识到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在当代中国的意义。如果说,在20多年前人们没有充分认识到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在当代中国的意义尚情有可原,在10多年前人们对在中国深入开展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存在诸多疑虑还无可厚非的话,那么,在今天,倘若人们还持这样一种态度,那可真有些大煞风景,令人忧心忡忡了。
我们作为已经将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融入自己生命活动的中国学者,目睹和经历了由于没有充分认识到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在当代中国的意义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当然,这里所说的“后果”,主要不是指涉及个人的,或者说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学者圈子的,而主要是事关我们国家和民族的。为了使我国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在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中,乃至在整个中国的学术理论研究中有它应得的一席之地,也就是说,为了使我国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达到应有的规模和产生应有的影响,在这里,我们就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在当代中国的意义,做一些或许是肤浅的,但同时肯定是真诚的论述。
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内容十分丰富和庞杂,但归结起来主要有两个部分:一是哲学理论,主要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新解释,即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对近代形而上学世界观的批判,以及通过这一批判提出的相应的哲学观点,由于他们往往是在阐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名义和形式下从事这些哲学理论活动的,从而也可以把他们的哲学理论理解为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种解释路向和模式;二是批判理论,主要是对现代性的批判,即他们从各个角度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由于在一定意义上可以把他们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理解为对现代性的批判,所以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理论也就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现代性批判理论。
在这里,主要讲三部分内容:前两部分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哲学理论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现代性批判理论两个方面,分别论述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在当代中国的意义;第三部分将结合目前我国马克思主义理论界正在实施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与建设工程”,阐述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对于这项工程的意义。
要把握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哲学理论在当代中国的意义,首先需要和当前中国学术界,尤其是哲学界的许多学者所达成的如下共识联系起来加以思考:为了把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进一步推向前进,就必须建构一种当代中国新哲学作为其理论基础;而建构当代中国新哲学的必由之路,就是实现“马哲、中哲、西哲”的圆融会通、良性互动;在这种会通与互动过程中,马克思主义哲学必须发挥引领和核心作用。
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意义,正来自于这种研究可以促进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建构当代中国新哲学中真正发挥这种引领与核心作用。人们需要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建构当代中国新哲学中发挥引领和核心作用,与它是否真正能够发挥这种作用并不是一回事。在中国哲学界,马克思主义哲学长期占据主要话语权地位,但占据主要话语权地位并不一定意味着它实际起着核心作用。毫不客气地说,从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当代中国哲学中所起的实际作用看,它并没有真正地起到引领与核心作用。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当代中国哲学中能否起到这种作用,关键看它究竟以什么样的内容与形象出现在中国理论舞台上。如果在当代中国哲学中被称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东西确实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精神”,如果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当代中国无论是对现实世界、对其他思潮以及对它自身,都能够抱有一种正确的态度,那么,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当代中国哲学中就能够起到这种作用。而要做到这一点,西方马克思主义大有作为,甚至可以说有推动作用。直接地说,西方马克思主义在恢复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精神”方面有重要作用;间接地说,西方马克思主义有助于当代中国新哲学形态的建构。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哲学理论的意义首先体现在这里。具体地说:
1.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哲学理论,有助于人们领悟与恢复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精神”,从而有助于人们尽可能地让原本意义上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出现在建构当代中国新哲学的理论创造活动中。
世界上究竟有没有一个原本意义上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否存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精神”?或者说是否存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原道?对此的回答应当是肯定的,否则也就无从谈起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基础去建构当代中国新哲学。如果连是否存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精神”也成为问题,那么,凭什么要以它为基础和核心去建构当代中国新哲学呢?无疑,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精神”是存在的,关键在于有没有正确地把握到。仅从建构当代中国新哲学这一意义上说,探索和把握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精神”仍然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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