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句话:“这个”资本主义不“存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非连续的。
这句话跟上面一句话在本质上有着密切的关系,根据它可推出如下结论:那些宣称事物会沿着预先规定、完全限定过程来发展的论断应该被视作非法的——过时的。确切地说,他们所声称的内容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应该高兴自己不必去追究这一类的事物。如果让我们陈述自己的历史,而且在这段历史中我们还不存在;那么这将是一段没有历史力量和历史效用的历史,是预先规定的事件,不再是历史。它同时还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最聪明的主意,最好的行动、组织和斗争从一开始就是白费劲。但这是错误的!斗争有着重要的作用,不仅底层的人们看到了这一点,就连高踞在上的人物也看见了。不同的社会利益团体和力量在历史进程中的较量最终表现为一个盲目的结果,它们服从于测不准原理。所以,想当然地设想历史是一个自然发展的结果没有任何意义。列宁的一段言论也犯了类似的荒唐错误而应加以摒弃,23年前我曾不加批判地在我的《资本论》序言中引用过它:后来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发展及其灭亡都以“萌芽形式”包含在马克思对商品的分析中。一个叫马茨·达尔奎斯特(Mats Dahlkvist)的瑞典作家把这段话称作“鸡蛋一范例”:有一些东西像受精的蛋一样,里面蕴含着所有的资质设施,蕴含着齐全的遗传学定理;往后的历史只消被当作器官上的发展来思考就可以了。但这样的思考将背弃全部历史唯物主义。让我们把鸡蛋范例抛在一边而学会去了解:马克思主义者当中最有意思的学派(想一想瓦尔特·本雅明、安东尼奥·葛兰西以及与他们有关的“调节学派”吧)正是把非连续性作为研究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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