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考研究生时面临专业选择的难题。那时我对理查德道金斯的《自私的基因》一书颇为着迷。正如书中所述,繁衍后代,复制基因是所有物种的终极使命,而生殖正是完成这一使命的关键载体。那时我觉得研究生殖一定是有趣的事情,便选择了生殖生物学专业。之后的学习生涯,让我有机会了解生殖生物学界最前沿的基础理论和实际应用中的生殖辅助技术。
我在研究时,有一段时闻频繁出入妇产科,因为要从医院那里获得流产女性遗弃的器官——胎盘。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这些病人,但是我在实验室里摆弄的这些人类胎盘细胞,却是来源于一个个在怀孕早期(3~8周)做人工流产的女性。我有时惊异于我的实验材料能源源不断地从医院获得这个事实,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我时常会想,这些做了母亲却又放弃的女性,她们是否对生命产生这个美丽而奇妙的过程有所了解,是否真正知道流产对她们的伤害,是否理解避孕的重要?如果她们理解生殖过程的神圣与精妙,会不会对生命的孕育带有一丝敬畏而慎重对待避孕,从而尽量避免人工流产这种伤害生命也自我伤害的事情发生?
另外,我也发现有很多人对生殖过程充满误解。总是有很多奇怪的问题出现:多吃碱性食物能生男孩儿吗?坐月子期间真的不能刷牙吗?…为了解答这些问题,我回到科学论文的汪洋中搜索,寻找科学的答案。我期望为这些流传的民间说法找到科学的依据,不过往往结论都是——没有科学根据。
如果这些文字能够为那些对生殖与生命有好奇、有困惑,有期待的读者解答一点疑惑,我就很高兴了。
人的性别由两条不同的性染色体决定,女性的卵子只携带X染色体,XX染色体型是女性,男性的精子却有X染色体精子和Y染色体精子之分,XY染色体型为男性。在受精过程中,男陛的两种精子在女性的生殖道里竞赛游泳,如果是X精子捷足先登与卵子结合,生出的将是女孩;如果是Y精子成功胜出进入卵子,生出的则是男孩。因此孩子的性别取决于男性的精子类型。科学研究表明,X精子和Y精子受精的几率基本上各为50%。
民间流传着男性的X精子更耐酸,而碱性环境更利于Y精子的说法。因此,有些很想生儿子的人,想尽办法来创造一些“利于”Y精子的环境,增加Y精子受精的几率。比如,有些女性在“造人行动”完成后,用碱性溶液(例如苏扣水)冲洗阴道,以为这样可以降低X精子的活性。还有一些女性,在准备怀孕之前,猛喝柠檬水、苏打水等碱性水,认为这样可以使身体尤其是生殖道变得“更碱”一些,从而把受精机会留给Y精子。
那么X精子和Y精子是不是真的对酸碱性环境的敏感度不同呢?早在20世纪70年代,科学家们就研究过这个问题。我们知道,酸碱度一般以pH值来表示,pH值等于7.0时溶液为中性,小于7.0为酸性,大于7.O则为碱性。研究者用pH值5.2~8.O的酸性和碱性溶液对两种精子又洗又泡,结果发现X精子和Y精子的活力变化并没有明显区别。还有研究者用不同酸碱度的溶液处理兔子的精子,然后再进行人工授精,生出来的小兔子在性别比例上也没有显著区别,而且在这个实验中,用酸性溶液泡过的精子生出来的雄兔子比例反而要略微高一些,但不具有统计学意义。可见,没有科学证据支持“X精子耐酸、Y精子耐碱”的说法。所以,用碱性溶液冲洗阴道的办法,并不能增加生男孩的机会,反而会因为破坏了阴道内正常的酸性环境而增加患阴道炎的几率,这是很危险的——如果怀孕期间感染上阴遭炎,严重的将导致流产、早产。
而“喝碱性水、吃碱性食物能改变身体酸碱度,成为‘碱性体质’,就可以增加生男孩几率”的说法,更是没有科学根据。首先,在正常生理条件下,人体各个组织、器官以及血液的酸碱度比较稳定,医学上根本不存在“酸性体质”和“碱性体质”的说法。人体血液的pH值一般会稳定维持在7.35~7.45之间,如果pH值发生改变,低于7.35或者高于7.45,就属于酸中毒或者碱中毒,一般是某种疾病的并发症,严重时会致命。其次,喝碱性水、吃碱性食物唯‘能改变的只是尿液的酸碱度,不会使整个身体变为“碱性体质”,女性生殖道内的酸碱度更不会因此发生改变。在受精过程中,男性精子从阴道经宫颈、子宫、至输卵管。这几个女性生殖道的酸碱环境各异,而且pH值严格维持在一定范围,以确保正常的生理机能:正常情况下,阴道为酸性环境,一般pH值为4.1~4.9,此酸性环境可以有效抑制有害菌生长;而子宫内pH值在7.0左右,为中性环境;输卵管,也就是受精发生的场所,为弱碱性环境。卵子细胞在受精过程中对酸碱度非常敏感,pH值精确保持在7.4。如果pH值发生变化,无论是变小(变酸)还是变大(变碱),都会影响受精的完成,可能导致不孕。事实上,女性生殖道内的酸碱度如果发生显著变化,往往意味着存在炎症或者病征。
例如,阴道内的菌群失调导致pH值变大(变碱),分泌酸的有益乳酸菌生长受抑制,而致病或有害菌(细菌、真菌等)生长旺盛,从而患上阴道炎,又比如某些输卵管堵塞的病人,其输卵管积液的pH值为8.6~8.7,大大高于正常水平。
由此可见,与其费尽心机去采用各种不科学的手段“生儿子”,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和精力注意膳食平衡,坚持适当的运动,保持舒畅的心情,为生一个健康宝宝做好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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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男生女靠酸碱?》
大量的调查显示,产前超声检查并不会对胎儿和孕妇造成显著的影响。不过所谓的“三维”“四维”B超能量比普通二维超声更高。有些诊疗机构还提供为胎儿照相甚至录像的有偿服务这又增加了胎儿暴露在超声中的时间。虽然目前没有超声检查有害胎儿健康的证据,但尽量减少胎儿的超声暴露还是必要的。
——《B超会“超”坏胎儿吗?》
只有首次感染弓形虫的猫才会在感染最初两周内传播虫卵。且猫粪中的卵囊要“孵化”一天才具有传染性。如此算来,准妈咪养到一只刚好具有危险性的猫的概率非常小。
——《要孩子还是要宠物?》
孩子的注意力容易分散但是也容易转移。要让孩子好好吃饭就要形成比较固定的习惯。比如说,吃饭的时候不开电视,不放音乐,收起任何吸引孩子注意力的玩具。全家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吃饭上来。
为了让孩子不剩饭,应该给他们小份的食物,吃完了再给。当孩子更大一些就应该鼓励他们按照自己的需要自己盛饭。孩子不会饿着自己,这顿没吃饱,他们就会在下一顿好好吃。
——《不给孩子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