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 清圣祖康熙(1662—1722年在位)不吸烟,也不喜欢 别人抽烟。但是他对鼻烟及鼻烟壶很感兴趣,极大地促进 了鼻烟壶艺术的发展。 徐珂在《清稗类钞》一书中这样写道:“圣祖不饮酒, 尤恶吃烟。溧阳史文靖、海宁陈文简两公,酷嗜淡巴菰, 不能释手。圣祖南巡,驻跸德州,闻二人之嗜也,特赐水 晶烟管以讽之。偶呼吸,火焰上升,爆及唇际,二公惧而 不敢用。遂传旨禁天下吃烟。”(大意是:康熙皇帝从不饮 酒,也厌恶抽烟。然而在他周围的大臣中,如文渊阁大学 士兼礼部尚书陈元龙及吏部尚书史贻直却嗜烟如命,成天 烟袋不离手。康熙打算让两人把烟戒掉。一次,康熙去江 南巡视,史、陈两人随行,行到山东德州暂住,康熙当面 赏赐两人各一支水晶杆的烟管,并让他俩当众抽吸。两人 不知康熙的真正用意,还有些受宠若惊,马上点烟抽起来。 谁知刚一用力吸,隔着透明的烟杆清楚地看到了火星顺烟 杆直往上冒,噼啪作响,烧掉了胡须,嘴唇也燎起了泡。 史、陈二人到这时才明白康熙的真正用意,并从此戒了烟。 此后,康熙下禁烟令。) 李调元《淡墨录》一书中也有类似的记载:“康熙到德 州,传旨:朕生平不好酒,最可恶是用烟。每见诸臣私在 巡抚帐房中吃烟,真可厌恶。不惟朕不用,列圣俱不用也。 故朕厌恶吃烟者。” 另一方面,康熙皇帝对鼻烟和鼻烟壶有着独特的喜好。 他是个很重视学习西方科学技术的皇帝,对来自欧洲的传 教士十分重用,并委他们在宫中任职。康熙帝学会吸闻鼻 烟很可能同这种交往有关。 1684年(康熙二十三年),康熙第一次南巡到南京时,接 见了欧洲传教土。对方送他礼物时,他婉言谢绝了其他礼 品,唯独留下了鼻烟。康熙帝还非常喜爱产自法国的珐琅 器皿,并通过传教士邀请法国珐琅匠师来宫廷造办处传授 技艺,生产画珐琅鼻烟壶。 康熙年间,宫廷造办处的规模日益扩大,其下设玉作 坊、珐琅作坊、牙作坊、漆作坊、玻璃作坊等14个作坊。 这些都是制作皇室御用品的综合手工艺作坊,也是皇室鼻 烟壶的制作基地。臣下和外国使节们经常将鼻烟和鼻烟壶 进贡给康熙皇帝,康熙帝则将御制鼻烟壶赏赐给心腹大臣 和外国使节。可以说中国鼻烟壶艺术的发展与康熙皇帝对 鼻烟壶的热爱有着极大的关系。 雍正 继康熙皇帝之后的清世宗雍正帝(1723—1735年在位) 也是一位不吸烟的帝王,但是他传承了先父康熙帝对鼻烟 和鼻烟壶的热爱。 雍正八年的文书中有雍正帝命令臣下调配鼻烟的记录。 另外他对鼻烟壶也相当有造诣,曾下旨为其烧制鼻烟壶, 并亲定式样。 雍正帝对黑色情有独钟。那个时期的鼻烟壶多用黑釉做 底,或用黑色勾勒,落款也多用黑釉,艺术风格十分独特。 为了进一步提高鼻烟壶的制作工艺,雍正帝不惜耗费 重金。例如,1730年(雍正八年),画珐琅《飞鸣食宿雁》 鼻烟壶制好了,雍正帝爱不释手,随即赏赐画稿人谭荣、 烧制者邓八格每人白银20两,赏其他制造人员每人白银10 两或5两不等,一次赏银竟达130多两。 然而,陈琮《烟草谱》一书记载1727年有一道上谕: “至于烟叶一种,于人生日用毫无裨益,而种植必择肥饶善 地,尤为妨农之甚者也。惟在良有司谆切劝谕,俾小民豁 然醒悟。”(大意:烟叶这东西与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毫无裨 益,种烟又必须选择肥饶的良田,这样对农业就更为不利。 要做好百姓的工作,告诉他们只有种植粮食才是事关身命 的大事。) 可以看出,雍正皇帝在多方面考察种烟之后,担心种烟 会影响粮食作物的生产。 乾隆 清高宗乾隆帝在位长达60年(1736—1795),是历史上 为数不多的长寿皇帝。乾隆继承了康熙与雍正对鼻烟壶的 热爱,促进了鼻烟壶艺术的发展。 清代末期李伯元的《南亭笔记》一书中记载了这位皇帝 对烟的嗜好:“北京达官嗜淡巴菰者十而八九,乾隆嗜此尤 酷,至于寝馈不离。后无故患咳,太医日:‘是病在肺,遘 厉者淡巴菰也。’诏内侍不复进,未几病良已。遂痛恶之。 戒臣僚勿食,著为训。”(大意:北京的达官贵人十之八九 嗜烟。乾隆皇帝则是个超一流的嗜烟者,连吃饭、睡觉时 都烟不离口。后来,乾隆无缘无故地咳嗽,太医诊断说: 是肺生了病,原因是烟抽多了。乾隆得知病因之后,于是 命令内侍从此不再安排他抽烟。过了一段时间,他的咳嗽 也就不治而愈了。于是他不再喜欢吸烟,并告诫臣下引以 为戒。) 然而其他史料中并未发现类似记载。李伯元生活的年 代与乾隆时代相距100年,我们无从考证这个记载的出处。 乾隆帝继位后,朝廷大臣之间就种烟吸烟问题展开过 激烈辩论。1743年(乾隆八年)讨论种烟问题时,乾隆的 态度是模棱两可的。最终他不得不承认种烟和吸烟业已兴 盛的既成事实,采取较为折中的禁烟措施——“占用耕地 种烟,向来有例禁。惟城堡内闲隙之地可以听其种植,城 外畸零菜圃愿分种者也可不受禁例限制,其野外山隰土田, 阡陌相连,一概不准种烟。”(大意:向来全面禁止在肥沃 的田地里种植烟草。除城内隙地与城外近城畸零菜圃地外, 野外阡陌相连大片田土处,一概不许种烟。) 乾隆自己对禁烟采取未置可否的态度,到了晚年对烟 草的态度却变得开明。1795年他在云南巡抚江之兰上奏疏 中有一段批示:“民间酿酒种烟等事,所在皆有,势难禁 止。从前科道中曾有条陈禁止种烟者,以其不达事体交部 议处。” 乾隆的宠臣纪昀(1724—1805)曾主持编纂《四库全 书》,是一位学识卓越的大人物。他嗜烟如命,烟量惊人, 是历史上有名的“纪大烟袋”。乾隆曾将自己用过的鼻烟壶 和一个烟斗赐予纪昀,由此可见乾隆对纪昀吸烟的支持。 P2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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