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患儿男性,3岁,麻疹肺炎入院,其情况有所不同,我在上午查房时,见其咳喘不剧,身烧,体温38.6℃,但精神较弱,两颧发赤,大如拇指。我因此想起《内经》中提出的“必卒死”的经文,当即与病房主任协商:此患儿是否可以暂不给服中药。病房主任问我为什么,我说其两颧发赤,患儿可能会卒死。她即检查患儿心肺,说没什么,只是循环不好而已。至下午2时余,护士突然呼叫医生看患儿。当我与病房主任赶到病床前时,只见患儿张口深呼吸几口后,头即向右侧倾斜,呼吸心跳停止。虽经抢救,终因呼吸循环衰竭而死亡。此病历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前人不虞我们。
20世纪60年代初我在中医院带教西医学习中医第一班实习时,一天上午开诊不久,在门诊诊室看完第一个病人后,将唤第二人时,突然坐在候诊室椅上的一年约50左右的男性患者,急惶惶走进诊室,望其神色情急,面色褐暗,两颧紫赤,扑向诊桌并说:我心中难受!遂即头压两手肘伏于桌前,按脉已无,心脏停止跳动。实习医生急抬起患者放在床上,进行心脏按压,人工呼吸,抢救无效。这是于60年代遇到的第二例。
岁月进入1977年,我又见到一例:某男性,15岁,素体瘦弱,瘦骨嶙峋,性情孤僻,不好与同学交往,但学习很努力,因其父母感情不和,其母患有精神病,他于下学自校回家,自觉胸闷憋气,晚饭后和衣而卧,至深夜自觉呼吸困难,即由其父用三轮车送来急诊。我接诊后,见其面色苍黄,头汗淋漓,两颧红赤大如拇指,脉促参伍不调,心电图显示:节律不齐,伴室性早搏,Q波短小,急用独参汤徐徐频饮,服后汗见减少,神情稍安,症状缓解,带药回家服药。数日尚安,后因期末考试,复习繁忙,复觉胸闷气短,时时太息,其父为他换方取药一次。后与其父说考完试后,仍时时太息,夜内说梦话。一日夜梦中突然大声疾呼:唉呦、唉呦两声,其父以为说梦话,未予理会。第二天早上,未见其起床,随去床前呼唤,见其俯卧头顶床枕,手紧握拳,爪甲青紫发凉,牙咬口唇,呼吸早已停止未及救治。这是70年代我20余载中所遇第三例未成活病例。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