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看地图，你就会发现千百万的勤劳农民是给另外一个强国垦殖 着土地。他们住在尼罗河的沿岸，他们的国家叫做埃及。他们跟巴比伦与 亚 述只隔着一片细长的狭地。他们必需的好些物品，只有从远处几个富饶的 平 原国家那里才能取得。巴比伦人与亚述人也有好些必需的东西，只有在埃 及 才有制造。因此，这两个民族就互相通商起来，而通商的孔道就穿贯在我 们 刚才讲的那片狭地上面。 如今我们把那块地方叫做叙利亚。它在古代却是有过许多名称的。它 是 由许多矮山与宽谷组成的。那儿很少长树，泥土给太阳烤干了。可是有好 些 小湖与溪涧，这给山岩的闷沉沉的单调味儿，添上了几分可爱的情调。 自古以来，这区域的旧的驿道上曾经定居过各种不同的部落，他们都 是 从阿拉伯沙漠中迁徙过来的。他们都属于闪族。他们都说共同的语言。他 们 崇拜同样的神。他们常互相攻打。一会儿大家讲了和，一会儿又互相打起 来。 他们劫掠对方的城市，对方的妻子和畜群，一般都干着那些游牧部落所干 的 把戏，因为在他们的天地间，除了他们自己的强烈意志，与他们自己宝剑 的 力量以外，是再也没有别的更高的权威了。 他们含含糊糊地承认埃及、巴比伦或亚述的各个帝王。当那些有势力 的 君主们的税史带着武装的扈徒跑上驿道来时，这些爱吵闹的游牧民众就变 得很谦恭了。他们一面谦卑地鞠着躬，一面就承认自己是孟菲斯君主或阿 卡 德帝王的顺民。可是一旦那位陛下带着他的兵儿离开了，部落战争的老生 活，又像先前那样愉快地继续起来了。 请别把这种斗争看得过于认真。这些不过是古代人民所能享受的唯一 的户外运动罢了，而且闹出来的损伤常常是极其微小的。更何况，这还能 锻 炼锻炼青年人的身体呢。 犹太人，扮演了人类历史上那么伟大的一个角色的人民，开始就是一 个 爱闹的、好战的、游荡的民族。他们劫掠那些企图在驿道上站下脚来的小 部 落。不幸得很，我们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他们历史的起源。许多学者曾 经 作了好些有见识的猜度。但是一个说得头头是道的猜想是绝不能弥补历史 的残缺的。即如我们读到犹太人原先来自波斯湾的吾珥那个地方的话，这 也 许是真实的，但也可能是不确实的。与其告诉你们许多莫须有的事情，倒 不 如完全不说为妙；所以我只叙述很少的几件事实，那是所有的历史学家一 致 首肯的事实。 犹太人最早的祖宗大概是居住在阿拉伯沙漠里的。我们可不知道他们 是在哪个世纪离开了他们的老家，才得走入亚洲西部肥沃的平原中来的。 我 们只知道他们游荡了几个世纪，打算找到一块可以算作他们自己的地方， 但 是他们曾经迷失了道路。我们还知道在某一个时期，犹太人曾经越过了西 奈 山沙漠，在埃及住了一段时间。 然而从那以后，埃及与亚述的经典上对于《旧约》上所描述的事件， 开始 有所提及了。 其余的故事则是我们所习闻的传说了——犹太人如何离开埃及，在沙 漠里经过了无止境的旅行之后，怎样地团结成了一个强有力的部落，这个 部 落怎样征服了驿道上的一小部分叫做巴勒斯坦的地方，并且组织了一个国 家，这个国家又如何为它的独立而战争，并且生存了几个世纪，直到被马 其 顿帝国的亚历山大所并吞，而往后又变成了大罗马帝国较小的行省之一。 但是当我叙述这些历史事件时，你们要记得，此刻我并不是在写作一 部 历史的书籍，也不是在告诉你们什么真正发生过的事件(依据最好的历史材 料)，而是在尝试着向你们解释某个民族，叫做犹太人，所认定的曾经发生 过 的某些事情。 正如你们所知道的，在那些“真情实事”的事情与那些我们“信为事 实” 的事情之间是有很大区别的。各个地方的各种历史教科书告诉我们过去的 故事，讲的是该国民众信以为真的事情；可当你跨出了它的边疆，读一读 它 毗邻之地的教科书，你就会看到一种与它大相径庭的说法。不过小孩们读 了 那些书总会终生相信它们是真实的。 当然，各处的哲学家、历史学家，或是一个多疑的人，一定会广泛阅 读各 个国家的各种书籍，而且他也许会把那些接近于绝对真理的东西鉴赏出来 。 可是假如他愿意过一种平安的快乐的生活，那也要把这回事当作秘密保守 起来。 凡是在其他世界里是真实的事情，在犹太人那里自然也会是真实的。 三 千年前的犹太人，以及两千年前的他们，甚至于今日的他们，都是平常的 人 类，与你我是一样的人。他们不见得比任何别的人们要好一些(如他们自己 有时所宣扬的)，也不见得坏一些(如他们的仇敌常常称道的)，他们的确有 某些极其不平凡的特长，同时也有许多最普通的毛病。但是人们对于他们 给 过太多评论，好的、坏的或中立的，以致很难正确评估他们在历史上的地 位。 当我们企图知道犹太人自己所保存的那些历史记载的价值的时候，也 经历了同样的困难。在那些记载上面，犹太人告诉我们在埃及、迦南与巴 比 伦的人们中间，他们所遭遇的那许多事件。P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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