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坐在我的膝上,紧紧地搂着他。起初他使劲儿地动来动去,我便将他搂得更紧些。一边轻柔地对他说,他是个很爱整洁的小孩,他让我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儿让他担心不已。他想告诉我是什么事儿吗?他局促不安,扭动着身子,后来又使尽全身的力气想从我怀里挣脱。我在大学里学过一点儿拥抱的技巧,这时我或许应该用点儿技巧抱抱愤怒的迈克。所以我继续温柔却紧紧地抱着他。过了几分钟,他不再挣扎,依偎在我怀里开始啜泣,像一只新生的小狗一样渴望拥抱和爱怜。他始终没有告诉我是什么让他烦忧,但他确实承认放小纸条是他所为。
第二天,我给了迈克一个顶部有一条缝隙的盒子。我对他说这是迈克的脏话盒。我还告诉他,只要他将纸条都放进他这个特殊的盒子里,他每天想写多少纸条就写多少纸条,班上其他任何同学都不能往里放东西。只要他将写有坏话的纸条放进这个盒子,这个盒子就专属于他。如果我发现他违反规定,又给其他人放脏话纸条了,那这个盒子就不再属于他。
迈克每天都在盒子里塞满了愤怒的消息和可怕的语言。两个星期后,我们打开迈克的脏话盒,他跑到我身边,问能否坐在我的腿上。我抱着他的时候,他问我班上有没有什么他能做的工作。我给了他两三件不属于校园小助手们做的工作,请他每天完成。他每完成一件工作,我都表扬他。我说,他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工作,这对我太重要了,他真是一个好助手。
其后不久,脏话盒里的纸条数量减少了。渐渐地,纸条越变越少,最后盒子里一张纸条也没有了。
我不知道迈克父母是否解决了他们的婚姻问题,但我确实知道,仔细聆听迈克的内心诉求,给他机会让他表达那些无处可宣泄的情绪,对于他做的正确的事情给予鼓励,使迈克觉得我们班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对他而言,班级成为一个无需愤怒、只需热爱的地方。日复一日,他越来越会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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