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在隐忍中等待机会
对什么人就说什么话
公关面对的是公众,但公众却并非是“千人一面”。你和这个人谈话,可能会觉得“知心的话,万言不赘”;但和那个人谈同样的话时可能“话不投机半句多”。因为众人的性格、心理、年龄、身份、习惯和知识面等等都有所不同。假如你对年逾古稀的老农推销化妆品和时装,那无异于对牛弹琴;对学生谈论经商之道,对孩童谈论新闻时事,或因其不感兴趣,或因其阅历不及,这样的谈话怎么可能继续下去?
精当的游说之词,应当因人因时而有的放矢。与聪明的人谈话,要依靠广博的知识,否则不足以取信于人;与博学的人谈话,要善于雄辩,否则不足以主导方向;与善辩的人谈话,要简明扼要,否则不足以揭示主旨。面对地位显赫者,绝不可卑躬屈膝,未开口你就应取得气势上的主动地位;与普通顾客谈生意,你反而要表现得谦敬有礼,被重视的感觉会提高他们的购买力;与富有的人谈生意,气魄要宏大,有几个臭钱没什么了不起,百金求利,千金求誉,世上万金难买的东西多着哩;与既贫又吝的人做交易,当然应该讲实际,若欲成交,就必须切切实实地诱之以利才有戏!下面这个小笑话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
来自各国的实业家们正在一艘游艇上,一边观光,一边开会。突然船出事了!船身开始慢慢下沉。船长命令大副立刻通知实业家们穿上救生衣跳海。几分钟后,大副回来报告说没有一个人愿意往下跳。于是船长亲自出马。一会儿工夫,只见实业家们一个接一个地跳下海去。
大副请教船长:“您是如何说服他们的呢?”船长说:“我告诉英国人,跳海也是一项运动;对法国人,我就说跳海是一种别出心裁的游戏;我警告德国人说——跳海可不是闹着玩的!在俄国人面前,我认真地表示:跳海是一种壮举。”
“您又是怎样说服那个美国人的呢?”
“太容易了!”船长得意地笑道:“我只说已经为他办理了人寿保险。”
这虽然只是个笑话,但也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要“看人说话”,并且应精心地选择说话的内容和方式。
有位妇女想买一瓶美容霜,但嫌贵。推销员看出了她的犹豫,就说:“这一瓶 42 元,的确不便宜。不过,它能用大半年呢。照这样算的话,您每月只需花7元钱,每天只花两毛多钱,还比不上一支冰淇淋呢!这可是太便宜了。” 这位妇女点了点头,一边掏钱一边夸他:“你很会算账嘛。”
这位推销员的成功之处在于他观察后得出结论,这个妇女是个节俭的人,所以,他就采用了时间分解的办法来计算,使得顾客的花费显得“少”多了,从而乐意地买下它。这是推销员针对这类家庭妇女推销时常用的方法。
另外,即使是针对同一顾客,也要注意在不同情况下,表达的方式也要相应地变化。比如,前几年,以“经济实惠”而著称的“象牙香皂”风靡了整个市场,可后来却好景不长。厂家征询顾客意见时才发现,大多数消费者对香皂的期待,已非“经济实惠”,而是希望香皂能让自己“干干净净”或者“富有魅力”,厂家立刻照此改了广告词。结果可想而知,“象牙香皂”的销量果然又节节上升了。这也是“看人说话”的妙用!
对普通市民用抽象严密的逻辑推理方式与之交谈,会使他感到莫名其妙,索然无味;而与高级知识分子进行海阔天空或不着边际的“神侃”,恐怕也会让他觉得无所适从,而心生厌烦。世上人形形色色,因此,你得善于识人辨人,并且“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到什么山唱什么歌”才行。
沉默不是简单地指一味不说话。沉不住气的人容易失败,适时的沉默是一种智慧、一种技巧、一种优势在握的心态。受得住委屈,方能保全自己,经得起冤屈,事理才能得到伸直。受不得委屈,只会丢人现眼,遭受更大的屈辱。被人误解或者冤枉了,冷静下来,思考问题出在哪里,然后努力去解决。
曾国藩一生谨言慎行,非常奉崇“沉默”二字。他外藏内敛的圆融之道,至今为后人叹服。
有一天,一个叫阎敬铭的人送给曾国藩一封密信。曾国藩心想,这是一封什么信,如此神秘?他拿上信一看,更加惊奇,信封上写的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胡林翼的名字。他拆开看时,才知道这是肃顺近日写给胡林翼的一封密信。信中说的是这样一件事:
江南大营溃败,皇上近来寝食不安;何桂清临阵脱逃,皇上更为愤恨。皇上打算在东南几省内选一个可靠的人代替何桂清,为此事垂询过几位亲贵大臣。皇上对肃顺说,拟授胡林翼为两江总督。肃顺说,胡林翼才学优长,足堪江督之任,但若调离,鄂抚一职则无人可代。皇上问,叫曾国藩任鄂抚如何?肃顺回答说,六年前,皇上命曾国藩署鄂抚,几天后又撤销前命,曾国藩想必心中不快。事隔六年,又叫他任鄂抚,显得皇上恩德不重,不如干脆叫曾国藩做江督。胡与曾是好友,必定会协调合作。那时上下一气,东南局面将有转机。皇上点头答应了。
曾国藩掂量一番后,认为东南数省只有自己最有资格任江督一职,看来肃顺说的是实话。从咸丰三年带勇以来,就巴望着能有这一天的到来。现在,这一天眼看就要到了。这个时候的两江总督,其实就是与太平军作战的最高统帅,也就是全国军事力量的最高统帅,要站在这个高度上作一番统筹全局的安排。然而,过去历任两江总督的怡良、何桂清等人,都没有看清自己的位置,或者看到了,但手中无足够的可直接调配的军队,也当不成真正的统帅。曾国藩是可以充当这个统帅的。他有自己的嫡系力量——湘勇,他要制订出一个深思熟虑的、切实可行的用兵计划,大大扩充湘勇,指挥两江的绿营,做一个号令威严、三军敬畏的统帅。想到这里,曾国藩再一次涌起对肃顺的感激之情。
他要给肃顺写一封信,派人专程送到北京去,于是抽出一张纸条,执著磨墨。猛然,他记起了肃顺要胡林翼将信给他看的话,心中产生了疑问:为什么肃顺要将这种绝密的事告诉胡林翼和自己呢?按理,他不应该泄漏出来。
曾国藩开始起用他的“慎言”的功夫。他心想,现在局势不好,皇上对汉人有疑忌。虽然肃顺精明干练,魄力宏大,敢于重用汉人,瞧不起满蒙亲贵中的昏聩者,但他为人骄横跋扈,独断专行。肃顺曾与恭亲王关系较好,后来他仗着皇上的宠幸,连恭亲王也不放在眼里。曾国藩想,今日的肃顺,不就是历史上的权臣吗?恭亲王以及在他身后的满蒙亲贵,在朝廷中势力很大,与他们相比,肃顺可谓势孤力单。皇上虽说年轻,但据说有痨病,万一有不幸,肃顺岂是恭亲王的对手?肃顺这样明目张胆地拉拢自己,安抚胡林翼,是不是心怀叵测?
想到这里,曾国藩心中冒出一丝恐惧。凡事祸从口出,懂得沉默才能保全自己。面对这样的大事,还是忍一忍,不要激动为好。
曾国藩停止磨墨,将纸收到抽屉里。他决定不给肃顺写感谢信,今后即使真的上谕来了,也只能按规矩办事,给皇上上谢恩折,不能与肃顺有私下的联系。
后来,肃顺被人弹劾下台,有人弹劾曾国藩是肃顺的同党,但在肃顺处没有查抄到一封关于曾国藩与肃顺往来的书信。
曾国藩实际上是个勤于功名的人,但他不张扬,在隐忍中表现。他一边率领湘军与太平军打仗,一边关心着自己的政治命运。一天,他在京报首要位置上看到一则明谕:“谕在廷王大臣等同看:朕奉两宫皇太后懿旨,本日据蔡寿祺奏恭亲王办事循情贪墨,骄盈揽权,多招物议,妄自尊大,诸多狂傲,倚仗爵高权重,目无君上,视朕冲龄,诸多挟制,往往暗使离间,不可细问,若不及早宣示,朕亲政之时,何以能用人行政。恭亲王着毋庸在军机处议政,革去一切差事,不准干预公事。特谕!”
看到这则明谕,曾国藩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深知,在他离开京师,搞团练到现在十余年间,恭亲王一直是他在朝廷中最强大的支柱。咸丰帝在世时,恭亲王以皇弟之亲贵,力劝咸丰帝信任他,重用他,尽管遇到多方掣肘,满蒙猜忌,甚至咸丰帝本人也不甚放心,只因有恭亲王这座大靠山在,曾国藩始终还是受到器重的。当然,那时还有肃顺的大力支持。咸丰帝死后,肃顺被处决,但恭亲王拥戴功勋巨大,位居议政王,朝廷一切大事,皆出于恭亲王一手。恭亲王将曾国藩引为心腹,给予完全信任,直至节制四省兵力,成为三藩之乱后军权最大的第一个汉人。后来,曾国藩渐渐看出西太后叶赫那拉氏是一个权欲极强,心机极多,手段极狠的女人,她不甘于大权旁落,与恭亲王常有龃龉。太后与恭亲王之间的不合,使朝中有识之士为之担忧,处于军事最前线的曾国藩则更是忐忑不安。
现在,曾国藩终于明白了,攻克金陵后所遭遇的一切不愉快之事,如富明阿的暗访,三御史的参劾以及沸腾人口的物议,很可能都是西太后这条线上生的事。是不是西太后害怕恭亲王利用湘军这支军队,作为日后重演辛酉政变的工具?还是西太后讨厌恭亲王过于重用汉人,使湘军坐大,成为满人江山的最大隐患?不管怎样,恭亲王的被罢黜,在曾国藩看来,是这十余年间所受到的打击中最为致命的一次。
一天上午,一道圣旨让曾国藩从忧愁和恐惧中走出来。皇太后、皇上批准曾国荃开缺回籍养病。当然,上谕还是客气的。先肯定他“迭克名城,勋德卓著,攻拔江宁,厥功尤伟”,又说他因办理军务心力交瘁,若不准其开缺养病,非体恤功臣之道,最后赏他人参六两,说朝廷正资倚畀,望加意调治,等到病体痊愈,即动身来京陛见。这些客气的表面话背后所包含的心思,曾国藩已洞若观火。
“要隐忍挺住!”曾国藩这样告诫自己。
我们对曾国藩在特别环境中,以沉默保全自己这一点上,得到的启示是:沉默是一种理智,是一种涵养;沉默甚至是一种美德,是一种成熟;沉默是一种追求的韧性;沉默是一种追求的策略,一个要追求更大成功的人,不能不管好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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