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以上的说明可以看到,陈默的研究是走出象牙塔的,以鲜活的语言实际为出发点,又以鲜活的语言实际为目的地。记得有人讲过:越是民族的,越有国际性。在这里可以借来套用:越是来自实际生活的,越有理论价值。因此,本书的研究结论对探索人的大脑中语言习得的普遍机制应该也会有重要的理论价值。
英语的emergence本书中译为“浮现”,也可以被称为“涌现”或者“突现”。我还是习惯用“涌现”。语言的涌现是基于复杂性科学理论的研究内容,语言是一个典型的复杂适应性系统。王士元曾经讲到:就语言而言,“涌现”一词有几层不同的意思。“涌现”的本义,是一个从无到有的变化过程,至于这个过程的性质或时长则不一定要交代。因此,当一个汉语使用者学习英语时,我们可以说一个新的语言在此人的脑海涌现了出来。(2008)同样,当一个英语使用者学习汉语时,我们说此人的大脑中涌现出汉语。这就是如本书所述的,在第二语言习得方面的涌现。还有语言的群体涌现即语言的发生,语言的个体涌现即儿童的母语发展。王士元等就用计算机建模的方法研究过语言起源问题;(2001)我也曾指导过一篇博士论文对第二语言习得采用建模方法模拟涌现的过程。(2005)此外,语言的接触、语言的演化、语言的消亡等等,都可以采用涌现的理念和方法来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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