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政制之争:审查会与学者的回应
学者制定的省宪草案在审查会内部和社会上引起强烈的反响和争论。省宪草案中规定的省长责任内阁制引起审查会内部强烈的论争。在审查中,关于政制的采用大体分为两派。以王克家为首的审查员包括朱侣云、胡曜和杨守康等主张合议制。主张合议制的审查员为了增强声势,组织“省宪研究会”,会员约有三四十人。①在省宪审查预备会上,合议派代表陶圣烈认为,政治改良视潮流而定,近世趋重民治,应以全民参政为目标。批评省长制,“与近世潮流相反,而以合议欺人。”因为“草案称省长未虚位,而规定统帅军队,任免文武官吏,解散省议会,权力之大,莫与伦比。”审查员成先杰从宪法的真谛在于限制政府权力着眼,认为草案条文,是“由代议制退化为独裁制,违反进化原则。”并且认为,“内阁制须以政党为基础,政党强固,内阁亦固。英法都是采用内阁制,英有大政党,而结果良。法无大政党,而结果烈。”他坚决反对内阁制,认为“中国九年内阁制,成效如此,湖南已无实验余地。”②
王克家认为,“湖南作为中华民国自治省中的一个,依省的组织,应废除省长,保留省务院。”王克家认为省长制有很多弊端,归结起来主要有:
其一,省务院长和厅长的副署权虚置,“省长有任免文武官吏全权,省务员即为省长任免之僚属,而僚属迎合长官,副署安有价值?”其二,省议会的同意权虚设,“原案省议会对于院长之同意,限三日内不置可否,即为默认,且否决不得逾二次。此种同意权,何异虚设?”其三,原案有省长包庇之嫌,“原案议会不信任省务员,非省务员辞职,即省长解散省议会,实授省长纵庇僚属之罪。”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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