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高凤池
【1】翰翁鉴：奉示谨悉。周君兼任广告公司事，如何酬报，应酌定再与商。英文研究会事，当请英文部拟出章程即举办，但英文部诸君与张君见解太不相合，甚望有相当之人能接手，方易融洽耳。陈君汉明尊意拟不聘用，自应遵办，即告邝君回复。惟鄙意公司事业日繁，人才甚为缺乏，且旧人中之不能办事者甚复不少，若不推陈出新，将来败象已露，临渴掘井断来不及。此等病象决不发见于今日，而病根实种于此时。迨病发之时，我辈或均已不在公司，虽可由后来之人独承其弊，然岂所以爱惜公司也。尊意开支过费，宜格外撙节。甚是，甚是。然能退无用之人，而进有用之人，何尝糜费？且进一有用之人，可退三四无用之人，非独无糜费，且而可以节省矣。然此等进退之事，若不专断行之，而采取所谓舆论者，以为从速，则沪谚有云：“只有千日朋友，并无千日东家。”此种积习深中于人心，恐受其毒者终在公司耳。且公主张用老成人，弟主张用少年人；公主张用平素相识之人，弟以为范围太狭，宜不论识与不识，但取其已有之经验而试之。弟与公政见大不相同之处，然终不敢不为逆耳之忠告也。中华去岁大加裁汰，不得谓其由于无钱开支。仪器一部被裁者二十余人，不能谓非有意整顿。弟昔见其大兴土木，添招股份，均不甚以为事。今见其大裁冗员，而不能不为之耸惕矣。一盛一衰恐判于此，惟祈明詧。专此。即颂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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