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世界如斯残酷 被护得太好,必定玩得不转,故事一关,小红帽就要被大灰狼吃掉。
在一堆女朋友中,我有个很强的论断,就是姑娘家应当于18 岁之前把《欲望都市》和《绝望主妇》什么的都去看过,而18岁之后就少碰这么彪悍的题材,多去看看纯爱啊、童话啊之类的。
“我不是教你诈,亲爱的各位,”每每聚会,就这个话题我总是需要不厌其烦地一再申明,“如果将来我生了个女孩儿,一定是这么教育来着。”一开始她们给出的反应当然是众皆喷倒,充满鄙夷的眼光刷刷看过来:“未来的酷妈,你也太没谱了,给个理由先。” 生而为人,两性关系是这条说长也长、说短也短的路上必修之重量级课程,它的终极难解程度无论在社会学家还是心理学家看来,都不亚于数学家眼里的黎曼猜想①。而对于普通人。在这一生之中,要做的并非找到那些未知的解,而是掌握已知的步骤与规则,借鉴前人的经验便显得十分重要。一个屏蔽良好的成长环境,如果不让你接触真实世界的复杂规则,则开始进入之时往往玩不起,玩得吃力乃至崩溃。对于女性来说,这一点尤其要命。现实无数次地验证,道德上无可挑剔的女人在婚姻中往往极度不幸福,她的好非但无助于增进亲密度,反而会成为对方的压力乃至逃跑的理由……可怜一个个好女人死得不明不白。
免疫学上有个“卫生假设”,道理大体与此相同,指的是生长在过于干净、细菌较少环境中的婴孩,长大后发展成过敏体质之几率较大,这很可能便是现代社会各种过敏症越来越常见的主要原因之一。
有位聪慧过人的姐姐,如此评判我年轻时候一段极其不愉快的感情纠葛,她这样说:曾经我很有可能就是你了,但比你稍稍幸运一点,没有陷进去,因为当时我记起了父亲告诉过自己男人到底有多坏。
我们无法回避的事实是,身处进化至今日的人类社会,任何事物都在抽离它牧歌田园时代的美好面目(即使那也仅仅是假象),而变得像一场身不由己的游戏。2009年初,来自伦敦大学的罗伯特’西摩(Robert Seymour)等人,在《理论生物学》(Journal of Theoretical Biology)的期刊上发表过一篇耐人寻味的报告,一语道破了人类择偶的实质与无奈。这些好事之徒平常工作是以计算机模型研究各种大型社会关系,某天却突发奇想,把该模型改造成了一款两性对垒的电脑游戏,以博弈论思想来检验其中的男女角色如何来建立伴侣关系。这个博弈过程最终被证明有着无法规避的原则:只有足够长的时间尺度才能使双方都获益,快速融合是没可能的。因为,女性须通过过程来和自己的需求作比较判断,男性须通过过程来反复证明自己是否合格。太古老的结论,不是吗?但它揭示的却不啻某种含有真理成分的事实。对,你需要技巧、需要斡旋、需要城府,来赢得最后的胜利。
倘若你18岁时还只不过知道《茜茜公主》电影里那一套,我不觉得你能胜任这次对抗。
但,或许有人接着问,为什么要成年后去看童话与纯爱? 那是因为,我美丽优秀的姐妹们啊,在知晓部分真理的前提下,我们不应该拒绝更多真理,爱情之所以成为爱情,便在于它除了像一道难题,也会像一场休憩。如前所述,破解的任务与我们普通人无关,赢不赢又有什么重要?就这样接受世界原本的设定开始上路吧,投入的勇气多不多,才决定你有无快乐的能力。
调情在微时代 穴居时代,男人花点力气把女人扛回山洞就可以了。换到当代,他们则变得需要花点力气学讨好之术。
在这个饭局上,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左边挨着一位哲学系出身的美女,她带来一位搞生物演化的博导。而右边一女正是眼下的博客名人,每天早上起来发一声咳嗽清清嗓子在网上都是一呼百应的那种。菜式是粤菜,清爽精细,一边品一边聊,话题先是工作,继而国家大事,等到静候甜品时,已经义无反顾驶向了男欢女爱。
不消说,爱情八卦,乃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社交润滑剂。
开始时,生物教授颇为不满我对刚结束的一段恋情的描述,指出其中犯了机械唯物主义大错。“姑娘,按照你的说法,是对方对你细腻的一面没有呼应,喜欢直奔主题,你就直接下了结论,认为雄性自低等到高等都是目的性太强的动物,并且举一反三,说男人个个如此。”他痛心疾首之余,循循善诱起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人之所以为人,便在于他不同于动物之处,那些远古的习性经过了现代社会的调教,早有了很多变异,你没有去探询那些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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