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兰在创作技法上表现出的鲜明个性,形成了他独具特色的音乐风格。在和声方面,他继承了古典音乐的传统,但又不被它所束缚。那些瞬间即逝的协和音,那些非三度结构和弦、附加音和弦、高叠复合和弦、多调性、泛调性,不论在哪类作品中均町见到。在一些大量运用现代技法的“抽象性”作品中,常常利用和声与旋律的纵横统一,来完成音乐的发展;抒情的旋律,往往来自多音纵合和弦,如《内涵》中所表现出的那样。
在旋律方面,他在吸收美国或美洲其他国家民歌的同时,形成了自己“拱型旋律”的特点。旋律线条常常是“跃进式”的骤上骤下、大起大伏,表现出只有很少音的宽空间的大跨度、大距离的特点。即使在他那些“抽象性”的作品中,也时常表现出这一特点。在吸取民歌方面,他并不直接引用它们,而是力图掌握民间音乐语言,领会它们的特性,并按照自己的原则选取它们,使它们变得具有“科普兰的特征”。极少改变原民歌而完整引用的极端的一例是在《阿巴拉契亚之春》中,由于需要对原始性的感情作出清晰的表达而完整引用了一首震教派歌曲。
在节奏方面,他受斯特拉文斯基以及法国“六人团”的音乐是时间中的组织并可“分节”时间、“组织”时间观念的影响,用节奏、节拍频繁复杂的变化,来增强音乐的动力性,以致当时的乐队要适应乐谱中频繁变化的节拍记号感到十分困难。即使这样,他的很多精巧的节奏样式,有时仍然连最复杂的记谱法也不能精确地说明它。他的《短小交响曲》在改编成《六重奏》时,不得不在小节线、拍号上作了一些修改,以便于演奏。那些紧张不安的活跃节奏与恍惚不定的摇摆节奏间的各种组合,还大大加强了作品的美国韵味。不仅如此,在一些作品中,还町以看到作曲家在节奏的整体布局上对裴波那契数列的运用,这种高度理性化的特点,与巴托克对裴波那契数列的自觉运用,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音乐色彩方面,他的宗旨是“管弦乐技能在于协调基于相互作用的乐器”,即使在他那些“抽象性”的作品中,这种技能也是为多声部音乐中那极度的透明色调服务的。因此,科普兰的管弦乐配器色彩,总是追求新颖而从不因循守旧,总是为他称之为“富有表情的想象”服务。与此同时,他还善于利用音色的变化,去表现整个作品的感情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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