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任何一种艺术都不可能完全没有自己的历史性特征。如作为日本民族的传统服装的和服,就受到过中国唐代服装的影响。历史性既是民族间性生成的基础,也是民族间性在民族性与世界性之间的连结作用得以发挥的前提。在本性上,民族间性自身也是历史性,并没有什么固定不变、恒常如此的民族间性。
在西方主流文化中,非西方服装常常被降格为“文明前”的戏装。对此,克雷克认为,“由这种将传统与现代性划分得泾渭分明的理论框架中产生出的时装观点显得十分呆板,没有变化,而且不能解释非西方社会中经常变化的服装规范及风格标记的运作过程。”其实,传统与现代从来都是互文性的。因此,如果失去了传统,民族的艺术也就不会与世界性相切,也不能真正融入世界性。
在文化方面,民族的艺术不仅是民族文化的表征,它本身就是民族文化的重要样式。格罗塞认为,“艺术的起源,就在文化起源的地方。”艺术的起源不仅与民族相关,也离不开民族的特定文化语境。在这里,文化性也可以看成是艺术存在沉淀后的生成物。
与此同时,艺术还揭示了民族文化存在的品质与特征。但如此理解的文化性不仅是视觉性的,还涉及与视觉相关的诸多要素。尽管艺术的门类样式是多元的,但它们都从特定的维度表明了民族文化及其特定的存在。 正是这种文化性,使艺术的民族性与世界性的相融得以可能。同时,这种文化性也正是民族间性的本性特征。
在这里,开放性是一个民族的艺术与另一个民族的艺术、世界性的艺术沟通的前提,也是艺术生命力的根本所在与重要表征。“如果封闭确实不与开放对立,而是日趋于开放自己,就像个人复归到人类一样,那么我们可以说,每个人群都走向人类。”胡塞尔用主体间性表明,每一个自我都与其他的自我相关联,并且作为其中的一员而存在。
其实,对各个民族的艺术来说,也是如此。民族间性不只是民族之间的边界,它本身就是一种开放性。作为一种开放性,民族间性又在不断的模糊与解构着各民族之间的界限。
如极少主义艺术起源于二十世纪60年代的美国,也成为了二十世纪90年代美国时装界流行的审美观,到了二士世纪末,甚至还成为了国际时装界的一种流行风格,当今的全球化为世界各个国家、民族的艺术的对话提供了可能,使得民族件向世界性的开放、通达更为顺畅、快捷。但这也带来了艺术的民族性特匝丧失的危险,以及可能导致艺术多样性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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