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从学术研究上,在冷静的、超人的眼光之下,决没有人要赞成战争;特别是在这种科学时代之下,我们都明白战争的罪恶。然而在情感冲动之中,又不能避免战争的途径。理智与情感之间,似乎又不可以得兼。
然而,在这困难重重之下,有没有几个共同的原则,可以作打破这种困难的根基?
第一,基督教在任何情境之下,是应该反对战争的,尤其是要反对战争的来由与造成战争的背影。这种背影就是:不公道,不守正义。有了国际上的,种族上的,经济上的不公道,才产生出国际战争、种族战争和阶级战争;基督教是反对这种不公道的情况以及因其所引起的战争!
第二,我们的立场必定要有平衡的状态才行,我们不应当在二者之中选择其一,而要使二者互相融合起来,使趋于平衡。我们所信仰的上帝,在《新约》里说上帝是爱,在《旧约》里说上帝是庄严和公义;这两种说法都是对的,然而只有爱或只有庄严都不可以称为我们的上帝,必二者兼有才行。
第三,理智与情感亦需加以平衡才行。我们的爱心与情感为理智所引导,而理智亦必先由爱心所策动,才能平衡起来。完全反对战争而不顾民族的利益和前途则太冷血,完全主张战争而不顾战争的害处也太急烈。
战后是值得令人回忆的。战争的时期完全是暴动的.几乎是毫无爱心可言。战后似乎是应该注意爱心和正义了,但历史上战后所产生的不公道每每较战前更甚,欧战后的《凡尔赛和约》①便是世界上最不公道最无爱心的条约了,爱国爱民者很难甘心承受此种不平等不公道之条约永远的束缚。如此战争曷得而免!
中国人向爱和平,假使一旦趋入战争,而且得胜的话,应该在历史上另辟新页,不以自身的利益为前提,而把我们的爱心和公义贡献到世界上去,使战后的正义较战前进步,以免除后来的战争。
至于个人对这严重困难的问题,可取:
(一)谦卑的态度。所有一切人类生活的不公道皆基于个人的或团体的罪恶或知识上之缺乏。我们的思想不是上帝的思想,我们的方法不是上帝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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