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是企业最小的组织单元,也是影响员工的最直接有力的场所。办公室文化对于整个组织文化的共享或者伤害都不可忽视。
叫板《开心麻花》的《办公室有鬼》是个不错的话剧,《谈谈情跳跳槽》描述的办公室文化虽有些许夸张,不过也确能体现办公室文化不可估量的影响力。不过,这里我们不谈话剧,而要讲一个很著名的关于猴子的试验。
这个试验本用来解释很多关于人、人类的话题,我则发现,它对于办公室文化也有着惊人的刻画力。
以下是试验的过程或者故事的开始。其中的笼子我们就可以比喻为一个办公室。
把五只猴子关在一个上头有一串香蕉的笼子里,实验人员装了一个自动装置。一旦侦测到有猴子要去拿香蕉,马上就会有水喷向笼子,而这五只猴子都会一身湿。首先有只猴子想去拿香蕉,当然,结果就是每只猴子都淋湿了。之后每只猴子在几次的尝试后,发现都是如此。于是猴子们达到一个共识:不要去拿香蕉,以避免被水喷到。
一个有默契的小团队就这样形成了。
试验继续进行:
实验人员把其中的一只猴子释放,换进去一只新猴子A。猴子A看到香蕉,马上想要去拿。结果,被其他四只猴子狠狠揍了一顿。因为其他四只猴子认为猴子A会连累它们被水淋到,所以制止它去拿香蕉。猴子A尝试了几次,不但被打的满头包,也没有拿到香蕉。当然,这五只猴子就没有被水喷到。后来实验人员再把一只旧猴子释放,换上另外一只新猴子B。猴子B看到香蕉,也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拿。结果,一如刚才所发生的情形,其他四只猴子狠狠揍了B一顿。特别的是,那只猴子A打得特别用力(这叫老兵欺负新兵)。
B猴子试了几次结局总是被打得很惨,只好作罢。后来慢慢地一只一只的,所有的旧猴子都换成新猴子了,大家也都不敢去动那香蕉。但是它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去动香蕉会被其他的猴子揍。
于是,强有力的办公室文化(或者只能叫做潜规则,而且看起来并不健康)形成了——不能动香蕉(现实中的香蕉有可能是业绩、晋升的机会等具有足够吸引力的东西)。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动,但不能动就是不能动。这种“不能动”的理由早已与最初会被水淋的理由南辕北辙。
试验继续进行。
实验人员继续进行试验,不过这一次他们改变了喷水装置。一旦侦测到有猴子要去拿香蕉,马上就会有水喷向拿香蕉的猴子,而不是全体。然后实验人员又把其中的一只猴子释放,换进去一只新猴子C。
不同以往的是猴子C特别的孔武有力。当然猴子C看到香蕉,也马上想要去拿。一如以往其他四只猴子准备狠揍猴子C一顿。不过他们错误估计了猴子C的实力,结果是反被猴子C揍了一顿。于是猴子C拿到了香蕉,当然也被淋了个透湿。
猴子C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吃着香蕉,虽然美味但是也美中不足。其他猴子没有香蕉吃却也比较快乐,毕竟没有被淋到。后来猴子C发现只有拿香蕉的那个才会被淋到,它就要最弱小的猴子A替它去拿。猴子A不想被揍,只好每天帮猴子C拿香蕉然后被水淋。其他猴子越发地快乐了起来,这就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你有所感悟了吗?这一幕已更加触目惊心!
办公室文化进一步演变成为扭曲的、不健康的,但又切实存在的、影响力深远的小团队文化,而且正式的组织文化无法影响到这里。
天变热了,笼子里的猴子们想冲凉却找不到地方。终于出现了一位反潮流英雄——猴子HERO。HERO在无意中碰到了香蕉,理所当然地引来了一顿暴打。但在HERO挨打的过程中,猴子们享受到了冲凉的乐趣。等身上的水干了之后,猴子A在无意中碰撞了HERO,使HERO又一次接触到了香蕉。于是,猴子们享受了第二次冲凉,HERO遭到了第二次痛殴。在此之后,只要大家有冲凉的需要,就会有一只猴子挺身而出,对HERO进行无理冲撞。大家对HERO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不同,在平时大家会对HERO异常温和,以弥补在冲凉时为维护规则而不得不对它进行的暴力举动。一天,在大家冲凉时,饱受折磨的HERO闻到了香蕉的清香,生物本能使它在别的猴子心有旁骛时将香蕉吃了,而且此后没有了新的香蕉来填补空缺。猴子们陷入了另一个尴尬境地:没有冲凉的水,也没有香蕉,只有HERO。于是,另一个规则形成了。其他猴子在烦躁的时候会痛打HERO出气,而HERO不得反抗。
当笼子里的旧猴子被新猴子换掉时,新猴子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殴打HERO。
终于有一天,老天有眼,历尽沧桑的HERO被另一只猴子代替了。猴子们失去了发泄的对象,只能任意选取一个目标进行攻击。从此以后,笼子里的猴子们不吃不喝不冲凉,唯一的举动就是打架。
试验进行到这里,我们也惊讶了,不健康的办公室文化还有更加深远的影响,让每一个进入的新成员都莫名其妙地养成更加莫名其妙的习惯——唯一的举动就是打架。如果真的是在工作当中,描述可能会变为——唯一的举动就是争吵,或者推诿,或者其他种种企业不希望出现的习惯。
实验人员对猴子们的争斗不休感到不安。为了重建秩序,他们决定继续供应香蕉。
一天,正在混战的猴子们发现头顶多了一串香蕉,它们中的猴子A不顾身上的剧痛,把香蕉摘了下来。于是久违的甘露出现了,许久未曾尝过甜头的猴子们先是茫然失措,继而争先恐后的加入冲凉的行列。香蕉反而被遗忘了。当其他猴子发现A在享受淋浴的同时还吃着美味的香蕉,嫉妒心使它们暂时团结起来,共同打了A一顿,将A吃剩的香蕉夺了过来。但是,此刻的香蕉成了匹夫怀里的宝玉,得到它的猴子虽然可以享受美味,但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实验人员不断放入香蕉,却发现战斗比以前更激烈了。分析清楚原因后,他们用木头做了一个假香蕉扔进了笼子。此时猴子们已经学聪明了,它们知道触摸香蕉可以享受淋浴,而试图独占香蕉则会遭到痛扁。于是,一个新的现象出现了,当猴子们有冲凉的需要时,会有一只猴子将香蕉拿起来。而当它发现有遭到攻击的可能时,它会马上放下香蕉逃到一边去。这样,猴子们都能冲凉,但是又不至于再像以前那样N败俱伤。
没有猴子发现那个香蕉是假的。
五只猴子三个阶级快乐地生活了很久。他们精确地给出了三个阶级的定义,即吃香蕉阶级、拿香蕉阶级和干看着阶级。
秩序确实可以重建,和平确实能够出现,但付出了两个代价:形成了职位之外建立在个人威势基础上的阶级划分;所有的成员都被蒙蔽,不再敢去尝试,不再试图了解事实的真相。
后面的试验内容用来比拟我们的办公室文化构建,将会令我们的文化异常扭曲。当然,人总比猴子聪明一些,也更加理智且有感情,因而我们将猴子想得更加聪明、更有感情一些,适当改变试验的内容,看看如何建立起正常的规则。
可惜猴子A由于长期的水中作业无可避免地引发了它肺部功能的衰竭。一天它在例行地拿香蕉作业中跌倒了就再也没有爬起来。于是实验人员又送进了一只聪明的小猴F。当然它还是对屋顶的香蕉很有兴趣。不幸的是它最终绝对劣势被以C为首的群猴再次狠揍并打成重伤。小猴奄奄一息,拿着假香蕉冲众前辈老猴委屈——为何老猴子也对假香蕉这样的玩具感兴趣。
想着死去的伙伴A,看着奄奄一息的F,众猴顿觉团队越发孤单,也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于是回想为何拿香蕉会挨打,他们想到了拿香蕉者会独吞美食,群猴于是仔细看看罪魁祸首香蕉,发现已经是个假的,捶胸顿足一番后觉得实在不必为此伤了和气。于是又想,为何会因香蕉打架?于是想起来听前辈曾经提到了碰了香蕉会挨淋,群猴不禁一顿大乐:我们现在打猴子就是为了让它去碰出水来,如今却为没人肯去碰出水而大打出手,岂非不可理喻。
于是群猴商定轮流洗澡,再不管那根香蕉。
终于形成了正常的秩序,秩序的重建过程大家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工作中自然不会是生命,但很有可能是善良能干的同事被迫离开公司,不愿承担、随波逐流之辈则安安稳稳。
这个试验给我本人的震撼相当大,零零星星的感触总是不时蹦出来:
来自上层组织一个哪怕是很小的错误导向,放置到小团队中却极有可能形成很大的不良影响,甚至产生一些根本意想不到的后果。
不良规则一旦形成,团队成员乃至整个组织都需付出高昂代价。
改变不良规则、重建秩序不仅需要团队觉醒,还需付出沉重代价。
畸形文化往往潜藏在办公室文化中,但改变也许就从这里开始。
环境不适宜,奖励有可能使勇于探索者成为众矢之的;环境适宜(天热了),奖励才能成为大家共享的甘霖。
……
其实试验还有另外一层重要意义:无论猴子的行为如何演变,都是试验设计的直接结果。也就是说,不健康的办公室文化必然是企业的某些环节设计所致。换句话说,如果发现了不健康文化的存在,辅以正确的、恰当的组织引导,依然能够重建良好氛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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