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性和社会性是人之存在的事实。人都以一定的方式生活在历史、文化和传统中,人的历史性和社会性总是以特定的时空,内嵌于人之存在的历史过程之中。人不可能消除其存在的时空性。离开其社会性、历史性和特定时空的文化,人就失去了伦理存在的意义。同样,人总是在其生存的特定历史和文化环境中,带着一定的价值观,来认识和思考自己生存所依赖的开放性世界,进而影响并改造着自己的生存和整个世界秩序的延续与发展。任何合理的行为选择和判断,都既应立足于现实的时空背景、又要联系历史整体的发展,尤其是考虑未来人类生存于其中的世界秩序要求。惟有从历史、动态的整体主义立场来理解人的自然性和社会性的辩证统一,才有可能克服人类中心主义和自我利益中心,尽可能避免行为主体因为在各种关系中位置的片面性理解而导致人际之间和代际之间责任分配的不平衡。
如果失去了人与自然持续地和谐共存作为保障,就难以维持世界的合理秩序。尽管从意识形态来挽救人类道德危机的努力缺乏充分的现实可能性,但我们必须承认,古斯塔夫森批判、揭露人类中心主义和科学主义在历史观上的盲目与无知,为人重新审视自己在历史中的位置提供了广阔开放的视角。在关注人类现实生存而面临的重大伦理问题上,我们应当从批判的思想中发现其批判的睿智,从而切中人类在思想意识深处狭隘与自私的要害,从思想根源挖掘人类道德转变的可能性,为改进人类行为提供动力。
只要将目光转向人类发展的历史和当今现实,我们就不得不承认,人类贪婪的私欲和无节制地冒险,已经以人类难以想象和遏制的破坏力,威胁、腐蚀着自然秩序的内在循环,威胁着人类的生存与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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