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案例参考
悲喜两重天
【问题呈现】
肯是一位37岁的亚洲男性,结婚6年,收养一个4岁的中国女孩子。肯身高170厘米,体重95公斤。肯的妻子(杰基)是美国人。在他们决定结婚的时候双方家长都反对。杰奎琳(杰基是她的简称)36岁,来自一个犹太人家庭。“我们家的每个人都具有典型的犹太人的品质:接纳,追求自由。但他们对待肯就不是这样了,我的父母见到肯的时候不太高兴。虽然他们很喜欢他,也知道他很不错,但亚洲血统却是横在他们面前的一道坎。”肯的父母来自中国。他的父亲出生在上海,母亲出生在深圳。肯和父母关系很亲密,他们也很喜欢他的女儿,但“他们还是不信任杰基,这对我和杰基都是一种伤害,并不是他们残酷,这是文化差异的问题”。
肯第一次来见我的时候穿了一套蓝色的西装,系着黄色的领带(“强有力的领带,老兄!”),他的目光接触很有分寸,但看起来有些紧张。肯说话的时候有些打颤,有时候一口气说上半天都不喘气。他的脸很红,像是发烧或者很热的样子。肯戴着一副眼镜,头发很硬,呈灰白色,好像有些少白头。他经常表现出不合适的情绪,常常不合时宜的大笑或者微笑。他身上带着一个寻呼机,最开始的时候他拒绝把寻呼机关掉。“如果宾馆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没有人能够代替我的工作,他们称我是宾馆超人,一个中国的克拉克·肯特!”
杰基的穿着很随意,宽松的上衣和牛仔裤,“就像你盼望的一个随意的星期五,没有必要穿得那么正式”。杰基取得了英语学士学位,“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他们期望我能够上大学,可我只是因为不想工作。上大学是逃脱工作最简单的方法。在学校的生活虽然很快乐,可我要拿个学位有什么用呢?开出租车还是干杂工?
我们计算了一下,我工资还不够照顾安吉拉,我在一个出版社工作”。杰基身高157厘米,戴着眼镜,目光接触良好,情感表现也很正常。杰基在治疗过程中很开心,时常微笑。在她讲述肯的行为的时候,不时转头看看肯,可能是在寻求肯定。
是什么原因让肯到我们这里来寻求帮助的?“我23岁那年开始读研究生。那段时间我发现自己情绪很不稳定,大部分时间很忧郁。当时我把这种情况归咎于毕业和进行研究生学习。老实说,我不想做研究,这样做只是为了能和杰基在一起。如果我们选择回家到宾馆工作,那就必须结束与杰基的关系。情绪低落是很正常的(我想),杰基也这么认为。但是,情绪太低落就不正常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根本就不能起床。我甚至没有精力与杰基及其他人进行交谈。好像身体的任何运动都需要很多能量,稍微一动我就喘不过气来。后来,这种情况有所好转,我又恢复了正常。从那以后,这种捉摸不定的情绪反复出现。”
“我将会从这种低落的情绪中摆脱出来,有那么一段时间情绪会比较稳定。突然有一天,欢乐的情绪占领了我的内心,像是蜂拥而至。我好像是飞到了世界的顶端,没有任何烦恼。曾经有一次,我在这种高涨的情绪下花了一大笔钱,准确地说是2000美元。但是我真的不在乎,因为我确实很高兴。有天傍晚,我在厨房拿着刀割伤了自己,被杰基看见了,她很担心我,但是对我却没有什么影响。实际上我笑着呢。那个时候真的很奇怪,任何痛苦的事情都不会伤害到我。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担心,我有用不完的力量,我告诉杰基我要重新打扫一遍客厅,之后还要清洗地毯。那是凌晨三点,可我却没有困意,我精力充沛!”这时肯说得特别快,我们只能让他慢点说,否则我们就记不下来治疗笔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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