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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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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女钢琴师的心灵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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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802253735
  • 作      者:
    (法)埃莱娜.格里莫(Helene Grimaud)著
  • 出 版 社 :
    新星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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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埃莱娜·格里莫,国际著名钢琴家。1969年生于法国普罗旺斯的埃克斯,13岁被著名的法国音乐学院录取,16岁获得雅克·鲁维耶古典音乐比赛首奖,同年出版了第一张个人唱片,18岁在巴黎举办了她的第一次钢琴独奏音乐会,获得巨大成功而享誉国际,她也以她的美貌给人以无限轻灵飘逸之感。

  埃莱娜丰富的生活阅历和独特的天赋,使她充满了想象与灵感,成为创作的源泉。本书是继《野变奏》之后的第二部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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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埃莱娜·格里莫拥有这种许多作家求之不得的,毫不造作的简约之美。
  ——勒诺·马夏尔《世界报》
  一位卓越的艺术家的诞生。
  ——阿斯特里德·德·拉尔米纳《费加罗报》
  
  埃莱娜·格里莫天生叛逆,为了发泄过剩精力才开始弹钢琴,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天分,成为国际知名的钢琴家;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在野外与一头母狼阿拉瓦邂逅,狼竟然罕见地躺下与她亲近,从此开始了她与狼的故事……埃莱娜·格里莫,这位年轻美貌的国际天才钢琴家与狼的卫士既充满魅力,又奇特怪异;人们对她近乎迷恋。她的写作技巧和她的钢琴技巧一样出色,,在这本优美的自传里,她畅谈音乐和生活,以及心灵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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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1
  
  我饿醒了。
  许久没有吃东西,饥饿如同大地、大川一般可纳百物,像暴风雨、喧闹声一样猛烈喧嚣。皮肤上的盐渍、高大的黑松树的树脂、春天里修剪过的嫩草——气味挑起的食欲折磨着我的肠胃,令人难以忍受。我渴望咬噬生鱼肉,渴望听见世界的交响乐,渴望去看并看得真切,然后因光线而目眩,渴望将手插入温热的土地、伸进狼濡湿的嘴里。
  重回这呼啸着、轰鸣着的世界。
  饥饿在夜间抓住了我,将我赶下床。方形的窗户外,天空开出花来,星光点点。没有月亮,似乎有苍白的光芒自岩石和树丛间散发出来,与暑气一起从地面升腾、自溪流中喷涌。我回想起小时候曾割开一棵橡树的树干,将手腕的鲜血同它的汁液混合在一起——我立下了手足盟约。
  我是在哪一天、哪一月、哪一年,甚至是在哪一刻背叛了这个誓言呢?时间从我身边溜走,穿越我而去。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对那些狼是如此,尽管中心(野狼保护中心)已经通过了受威胁物种野外放生计划,对爱、对孤独皆是如此。那对音乐呢?这个问题在我入睡的一瞬间从脑海中掠过。音乐?——我的全部生活,因为它是其余一切的基调。
  清晨,内心依旧空荡荡的。户外,暖风习习。风过树间,起伏的绿色和波浪声让我想起大海,带给我出发的渴望。曾被睡意驱走的问题忽然重现。我抖抖身子,摆脱了它:音乐中的我幸福得如同婚礼上的人们一样,不是吗?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在认定了与音乐有关的所有问题都有这样一个答案时,我不就已经作出了回答吗。这一行为包罗万象,通向所有对立的和解点。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我在练习瑜伽时重复着这句话。阿斯汤加瑜伽,是一种流畅的瑜伽,人们以同样的节奏,从一个姿势过渡到另一个姿势,呼吸不滞,而不是摆出一个姿势并加以保持。这是一种没有任何间断的连奏。它有需要遵循的程式,一种舞蹈式的动作,彼此间相互联系的动作。忘我,舒缓,内在的节奏。我已经练了四年瑜伽。由于日常生活中完全没有保健,我领教了痛苦难耐的后果:在巴黎的一次巡回演出中,尽管进行了注射和按摩,我的背还是动不了了。我不得不取消音乐会;开始做矫正体操,然后是瑜伽,再然后是阿斯汤加瑜伽。
  实际上,我在去年7月就发现了这种瑜伽。那时正是肖邦的《第二奏鸣曲》和拉赫马尼诺夫的《第二奏鸣曲》录制失败之后,我身处华盛顿,待在一家旅馆里。当时我很疲惫——已经感到疲惫了吗?究竟从多少个星期前就是这样了?为了在音乐会之前静心凝神,我打开电视机。一部介绍阿斯汤加瑜伽艺术的资料片勾起了我学习的欲望。我在网上订购了相关书籍:这种方法的好处在于我可以自学,自己做自己的老师。这并不十分理想,但我没有时间上课,这样总算是聊胜于无。
  没有时间上课,没有时间照顾狼——我甚至连打扫中心的隔间、摸一下铲子和扫把粗糙的木柄的时间都没有。音乐?对音乐的渴望总是那样强烈;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同样的欲望总是突然袭来:想诠释一部作品,想一遍又一遍地弹奏它,想使高音的泛音平滑,想将每一个音符都表现到爆发出纯净音质的程度,我不惜一切地想要听见这样理想的乐声;将作品自身黄金般的生命力倒入它的炼丹炉。怀着这样的构想,我曾打算为拉赫马尼诺夫的奏鸣曲录制一个全新的版本。这个版本在我十五岁时就印在了心上。从那以后,年复一年,我从我的导师——皮埃尔?巴比耶教授——一次又一次的课中提炼出一个真理:只有与听众在一起,音乐才能开始成为现实,从它进入一颗温暖的心灵开始,从它的休止符无声地回荡的那一刻开始。“你记住,”他对我说,“音乐家的伟大,只存在于听众身上由他所激发出的伟大之中。”
  那么,这种挫折感、这种想要再进一步却又找不着方向的急迫感又是从何而来呢?可能是音乐会的连锁反应(令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节奏)模糊了直觉吧。我对日程安排毫无怨言:身处舞台和接触公众总能让我被同样的喜悦所感染——谁又会嫌作为音乐使者的幸福、作为肖邦或勃拉姆斯勃拉姆斯(1833-1897):德国古典主义最后的作曲家,代表作品有《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 四部交响曲、《匈牙利舞曲第五号》等。的俄耳甫斯俄耳甫斯:希腊神话人物,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善弹竖琴,死后化为天琴座。的幸福已经太多了呢?
  为了延长这种幸福,我曾希望与公众合作完成新专辑的录制。我的想法是与观众一起演唱反复部分,其目的是向他们展示音乐家和监制是如何一同工作的;告诉他们录音工程师、执行监督和艺术监督(这些幕后工作者),这些魔术师、这些技术方面的炼金术士的角色是什么。录音原本应该在阿姆斯特丹的爱乐厅进行,但由于管理方面的原因,这个计划搁浅了。
  又一次延期。对艺术家而言,这种阻碍是家常便饭。然而奇怪的是,这次延期令我十分伤心。我讨厌伤心,伤心是自我隔绝,它使万物失色。声音因它而窒息,美酒因它而酸涩。我自己,我倦怠下来。我感到自己置身于一堵不断增高的石壁下。很显然,这张有待灌录的专辑就是此后不久由皮埃尔?布雷担任指挥的《巴托克》巴托克(1881-1945):匈牙利人,现代最重要的作曲家之一。主要作品有歌剧《蓝胡子公爵的城堡》,舞剧《奇异的满大人》,乐队曲《舞蹈组曲》、《弦乐打击乐与钢片琴的音乐》、《乐队协奏曲》等。。这是了不起的荣耀:指挥家以此庆祝了他的四十五岁生日。但是还有由中心资助的保护红狼和墨西哥狼的计划;还要有计划地在加拿大捕捉一匹狼作为样本。还有加固围栏的事,而这仅仅是为了让一位被狼吓着的邻居安心;还要更加敏锐地对肖邦的《第二奏鸣曲》进行思考;考虑为了获得理想的声音而应该选择的钢琴。我需要一种直接的声音,一种带着进攻时的紧急,但又同时保持明亮和阴郁的声音;还需要为捕狼而准备一堆没有价值的文件。声音?明亮,是的,但为了能让人感受到肉体上的攻击,不要过于动听。
  EPUISEMENT: n.m. (1347; 由Epuiser变化而来) 1. 汲水的行为。V. Exhaustion. 将矿井中的水排干。排水泵。2.(1679). 耗尽、枯竭的状态。土地的干涸。V. Appauvrissement. 储备的耗尽、用光。V. Pénurie, raréfaction. 开采矿井、矿脉直至枯竭。没有力气,肉体上或精神上极大的虚弱。 V. Abattement, faitigue, faiblesse. 陷入衰弱。他陷入了一种极度衰弱的状态。“力衰志不竭”(雨果)。【反】盛满. 使丰富. 丰沛, 丰富. 兴盛 ; 喜悦.这一段作者引用了字典中épuisement的注释,用以诠释自己目前的状态。
  人们应当像咨询私人医生那样查字典。在这个定义中,我找到了几星期以来折磨我的所有症状。我任由常规使自己枯竭。同时,在反义词一栏里,我找到了解药。我枯竭了?我需要充实自己、丰富自己。药方写得很详细:充沛和丰富。兴盛和喜悦,指的正是这把我唤醒的饥饿,这从我的本性深处爆发出的饥饿。
  思考了两分钟后,我作出了决定。眼下有三个星期的假期,我要离开,我要行走,我要呼吸。
  去哪里?在这一刻,目的地显得无足轻重,重要的是离开。唯一一次,出发不用遵守巡回演出的惯例:匆匆穿上包里塞着的演出服,仔细研究日程表,打电话给经纪人,官方晚宴,出租车—飞机—出租车—宾馆,终日奔走于城市之间;夜里,在宾馆陌生的房间里,双眼蛮横地大睁着,没有减退的音乐会引起的兴奋和时差的作用使我的眼睛一直大睁着。
  我终于要溜走了,就像人们谈论丝袜的措辞一样——在时间的线网中为自己开一条路。我因此感受到一种真正的狂喜——这是放风的喜悦、不期然的偷闲的喜悦。我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尝过漂亮出逃的滋味了。我要放慢时间,从常规中挣脱出来。
  我尤其要静心、冥思。我需要空间、爱情和孤独。也许那时我会探求悄悄影响着我的焦虑的缘由,探求这个使我痛苦、让我不安的问题和它的答案。
  《冲虚至德真经》一书描述了所有艺术、特别是音乐的基本设想。列子写道:“‘我所追求的,’伯牙说,‘不是出色地弹拨弦乐器,也不是获得好听的声音。我所追寻的东西,我自己都还没从内心找到答案,乐器又如何能从外部为我作答呢?’” 我,我正是要从外部寻找,在广大世界的震颤中寻找这个答案。列子这个故事的精彩结尾我铭记于心,所以对他深信不疑:“然后,又过了几年,一天,正值春季,他弹奏着五音中的第二音、对应秋季的商调:忽然间起了凉风,植物和树上的果实都成熟了——秋天来了。他又转了角调:暖风吹拂,百花齐放——夏天到了。他拨了羽调:出现了霜冻和雪,水流结成了冰——那是冬天到了。于是他又弹了徵调:艳阳高照,冰雪消融。”
  轮到我了,凉风、植物和果实,夏花和雪绒。
  轮到我了,魔法。
  我将中心的日常事务托付给专辑出品人锡德?麦克劳切伦处理,委托他费心寻找一个新的录音室;然后拔掉了自己的答录机。终于,我心情轻松、精神平静地离开了南塞勒姆。一小时后,我已经身在纽约了。
  在曼哈顿脚下,我的激动之情稍稍平复。很好,我决定离开,但是去哪儿呢?我的心在三个想法之间摇摆不定:对美国来个大穿越,向西,在阿帕切国家森林和吉拉荒原的森林里留下痕迹。去古欧洲,因为我预感到在那里,在李斯特和勃拉姆斯、维瓦尔第和瓦格纳、格拉纳多斯格拉纳多斯:西班牙作曲家及钢琴家。和肖邦的故土,我将重新抓住那离我远去的、对我而言一直至关重要的深层感受,抓住那平衡的精髓。但同时,我也苦于非洲的吸引。
  某次游历加拉帕戈斯群岛时,在鬣蜥眼睛的翕合中,我切实感受到了那片大陆的存在。非洲,这个名字赋予了你决定性的性格。仅仅在非洲这个词的音乐性当中,就能听见大象的叫声、猎豹的啸声和狮子的咆哮,以及太阳炙烤下土地巨大的龟裂声;在那里甚至连空旷都是生动的。非洲,是地球的初生之歌。我猜想,在这块大陆的本质中存在某种深层次的、原始的快乐。快乐,却并不一定幸福,如同可能痛苦也可能沉郁的高原印第安人的原始的快乐一样。 必须向整个世界张开耳朵,然而,安第斯山民族的孔雀笛的呜咽总让我揪心——这是他们在人们杀死了他们的诸神之后,向聋聩的天空发出的无声控诉;控诉那从今以后再不可能进行的与神灵的对话,以及所有白白流淌在他们高高的金字塔台阶上的鲜血。他们的民族血液并未改换,一如音乐中的苍白不曾改变;这是一个因缺氧和盲目崇拜神祇而饱受摧残的民族。男人、女人,因为命里注定反复咀嚼可可树叶,因为自暴自弃、只想死后变成他们祖先所描绘的天空中那些昏暗的星星而变得麻木。
  相反的,在非洲,人们很容易有种造物主曾尽情挥洒的感觉:人们能同时看到长颈鹿的脖子,象群和它们的大耳朵,犀牛角的“阴”和尾巴的“阳”,甚至还有笑弯了腰原文le rire bossu意为“大笑”,bossu原意为驼背。此处为双关,既暗示鬣狗的驼背,又指其貌似大笑的嘴脸。的鬣狗。非洲,是上帝恣意的幽默。猴面包树?只需一个由天真铸造的头脑便可虚构出这长着植物的珠饰小辫、枝条卷曲、浑身带刺、略微鼓突的垂直的庞然大物:从乱糟糟的一团中抽象出一个近似的几何体。看着那些加勒比海的音乐家敲着他们的钢鼓,发出清脆的、水当当的声音,总会勾起我关于猴面包树的遥远记忆。他们自然土地上的树中之王是他们发型的灵感之源。现在也是一样,每当我想象天堂的时候,眼前就会涌现出猴面包树、牛羚、红棕色的长颈鹿和大象。非洲应该是由一位书记员式的六翼天使构思的,他仔细地描摹了《创世记》的情节图板。
  显然,去非洲。
  不错,但还是去阿帕切森林。
  或是去有着思想冲击的欧洲。
  时间在流逝,而我还没有决心推开这个位于百老汇,面朝11号街的旅行社的大门。已经是中午了。我在人行道上走了一会儿。一座改建中的摩天大楼脚下,有一家在美国随处可见的餐馆,它的设计很像某种车厢:长长的玻璃橱窗,锌制的吧台,桌子像分隔车室一样折叠在二人软垫长椅之间。吧台的高脚圆凳由白色金属制成,用螺丝固定在地上。我将包一扔,坐在它们中的一个上,有种置身于另一个故事、另一种生活的感觉。与此同时,我感到自己彻底地从完全密封的、没有窗户、没有通风窗的时间气泡中抽身出来,而之前的几个月里我一直被关在里面——我在假期中,或者说,如果可以造一个新词的话,在“空假”中。
  一个胖胖的黑人妇女把柜台擦得锃亮。“奥德蕾”,白色尼龙工作罩衫上,一个装点着两朵小玫瑰的胸牌上写着她的名字。名签夹在她的左胸上,像汹涌波涛中的一叶扁舟,随着主人的呼吸上下颠簸。
  店里有装热狗的大口瓶、成堆的面包圈、咖啡机和一份六页的菜单。我在想自己是否饿了,我是说如果在这个无论白天黑夜、每时每刻都在进食的国家,人们还会对食物产生饥饿感的话。这儿有玻璃纸包装的色拉,也许还有培根煎蛋,不会错的,一般人都会点这些东西。人们大杯畅饮兑了水的泛着甜味的咖啡。我两样都点了,不过还是可以在叶子看上去新鲜的色拉或是蛋黄饱满的鸡蛋中间选择一番的。
  “你就吃这些,小美人?”奥德蕾问我。与此同时,侍者,一个面色苍白的驼背男人,正把两块奶酪蛋糕送给一桌工人。他们把工地上用的头盔直接放在地上。
  在美国,我热衷于与侍者或是计程车司机聊天。他们向我讲述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孩子、其他工作、摆脱困境的法子、爱情生活,而这些通常都很复杂。“我有一个超级讨厌的老婆,”他们中的一个对我说,“我不得不找一个情人!而她比我老婆还要糟糕。”我依然记得他用既孩子气又贪婪的方式谈论女人,让人觉得女人这一物种是最后一块有待征服的未知而又可怕的土地。他为了女人这种哺乳动物,正像许多男人一样,经受掺杂着贪婪、优越感和恐惧的考验。
  我的女侍者,她想知道我这样带着旅行包是要去哪里。我将自己左右为难的境况告诉了她。聊天的时候,非洲的景象仍在我的脑海中转来转去,它与我即将在皮埃尔?布雷的指挥下录制的巴托克音乐有极大的相似性。巴托克以马勒马勒:生于捷克,19世纪末、20世纪初世界著名的指挥家、作曲家。编写《大地之歌》的方式创造出一种乡土音乐、异族音乐:在他的交响乐中,人们能听见羊驼群的铃声,他的音符浸透着春天的活力。我有主意了。
  不,去他的非洲。我彻底摆脱了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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